她记得成为了首领的太宰敌人还挺多的,所以办公室才弄成那样一片黑的模样……他们走在路上不会被人埋伏吧?她的体术和太宰半斤八两,半个中也就能把他们打趴下了……

一路猜测一路戒备,终于到达暗巷中的某个酒吧入口时,真凛提起的心终于落下。

每个人心里都有绝不不能触碰的禁忌,虽然她对太宰治这个人的了解大概还只停留在最表面的那一层,但她可以肯定,这个男人,绝对会让敢在这个地方动手的家伙后悔自己被生到了这个世上。

不过走到这一步,真凛也对那位为了写小说放弃了杀手身份的男人有了几分好奇,要不是心底的求生欲在不停地提醒她,她或许就跟在太宰身后走进那扇打开的木门,踏上通往地下酒吧的幽暗台阶。

但她停住了脚步,目送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消失在下旋楼梯的悠扬爵士乐里。

她不知道太宰为什么会让她也跟着来到这个酒吧,但如果是她的话,分别前和最重要的人的最后谈话,肯定不想有不相干的第三人在场。

所以,当穿着沙色风衣的高挑男人走到酒吧入口,以一种像是在因思考而困惑,但又像是什么也没在思考的难以读懂表情喊住了她,好心提示她快点回家吃饭的时候,她笑着催他进去:“我的胃可以等,但里面这位和我约好了互相拯救对方白月光的人,可不能再等了。”

第3章 酒量好的人心都脏

太宰与织田作的谈话没有持续很久,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前,熟悉的皮靴后跟声响起,真凛朝酒吧门口方向侧头,又在看到对方的瞬间飞快地收回了视线。

哇——可怕,这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该说不愧是太宰治吗?虽然她本来也就没指望能看到小说中那个‘一脸快哭出来表情’的太宰,不然肯定得被灭口。

太宰吱呀一声关上酒吧木门的时候,真凛双手背在身后,站在拥挤破旧的巷子里仰望天空,以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淡然模样开口问道:“接下来去哪?”

“嗯,我想想。”

太宰治也不知道是为了配合她还是漆黑的心灵真的受到了伤害,竟摆出副认真的模样思考了起来。

他的眉头因思考微皱着,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疏离而淡漠的神情与满是生锈水管污渍墙壁的暗巷很不相符,但与之前刚从酒吧出来时与天地皆不相容的模样要好多了。

至少恢复了祸害人间的活力。

数秒沉寂后,太宰忽然右拳锤左掌,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语气轻快地说道:“难得出来一趟,只喝一杯就走了总觉得不甘心,我们去把中也的藏酒喝光吧?”

中也的藏酒?后面跟着一串零一瓶够她十年生活费的那种?

真凛眼前一亮,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可:“中原先生的酒应该很多至少装满了大半个酒窖吧?我们两个人全部喝光会不会酒精中毒?”

虽然她是很好奇那些几十、几百万软妹币一瓶的红酒是什么味道,但自己酒量一般,好像不能陪太宰完成这个坑害基友的任务……

“……嗯,没关系,我们把最贵的那几瓶挑出来喝掉就好。”

听完真凛的回答,太宰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一脸认真模样的黑发女子,他忽然对素未蒙面的彭格列十世有了几分同情。

守护者任性分散破坏力强,暗杀部队至今都不承认他,三天一小打,七天一大闹,听闻彭格列每年最大的支出就是修理自家城堡……还有一个这么败家的脑回路清奇女友,彭格列在别的世界之所以会被密鲁菲奥雷那种新兴暴发户拉下马也和这些不省心的家伙脱不开关系吧?

不过,这些都和他没有关系就是了。

像是把看完的报纸八卦版面折起来拿起垫桌脚一般,太宰转念间把彭格列内部的种种传闻丢开,眉眼弯弯地带着真凛穿过曲折幽静的暗巷,七拐八拐后,走到了一间不起眼的手工西服店门口,无视了别人门口“closed”的牌子,从口袋里拿出一截铁丝地把门锁打开,动作之快速熟练,隔远点看,真的和拿钥匙开门没什么区别。

一时间,真凛不知道自己是该为横滨锁王的现场表演而鼓掌,还是为横滨歌姬只能到把酒藏到服装店而落泪。

不知道她复杂心理活动的横滨锁王还在继续自己的表演,只见他打开狭小门店暖黄色的复古油灯后,无视了两旁衣架展示台上料子昂贵做工精湛的西服,目标明确地走到尽头的领带柜台,一阵捣鼓后拉开玻璃展柜,从墨绿色的天鹅绒垫之下取出了一瓶红酒。

“就是这个,□□年的罗曼尼康帝,中也那家伙在打败组合后拿出来请森先生和大姐头喝的酒,真是,我在的时候他就从没这么大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