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是那个原因。”

被比自己还小的女孩子善意借钱的沢田纲吉有些哭笑不得,虽然彭格列因为自然灾害的原因财政状态一直一般,但靠着本身行业的暴利性质以及常年累积下来的资源基础,也足够吊打财富五百强上的大部分企业。

真凛周围明明有那么多黑手党世界的人,却还会说出这种一听就是对这个世界完全不了解的话……Xanxus他们,果然还是不想把她卷进来,所以什么都没告诉她。

不过,这确实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我……只是在想回去后要怎么向你父亲他们解释这件事。”

踩上窄窄的木舟,在真凛右边空出的位置上坐下,沢田纲吉把内心的第二忧患拉出来做挡箭牌,而且为了防止船夫听过这几个敏感的名字而吓得弃船而逃,他特意隐去了人名,装出一副真心担忧的模样。

“唔,就先别说,等被发现了再解释?”

十分了解父亲爷爷等人对自己保护欲的真凛也皱起了眉,苦苦思索起对策,连船夫撑桨开船都没能让她展颜。

虽然有白兰作祟这个正当理由,但只要一想到某个曾在圣诞晚宴上邀请自己跳舞男人被‘暴力整容’后的脸,还有自己接下来被迫啃完的黑手党男人情妇史系列砖头书,真凛就觉得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沢田纲吉还是为了彭格列乃至黑手党世界的未来,她都还是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比较好。

如果她真的和沢田纲吉在一起了她就咬牙受了这份罪,反正得到这么个优质男人也不亏,但要只是为了两天的假情侣生活……还要那个护身符而受此酷刑,她就觉得有点不划算。

说到护身符,她还没有把那个小东西还给阿纲来着……还是等到回去的时候再说吧,而且白兰还在附近,危险并没有完全解除。

这么想着,真凛侧头往身边沢田纲吉的方向看去,却立马被一件黑色的塑料布兜住了头。

“抱歉,我不该在这时候提起这事,真凛你忘了它欣赏游船风景吧,那件事我会想办法处理。”同样藏在这片黑色中的沢田纲吉朝一脸纠结的真凛笑了笑,他双手撑着这件从船尾扒拉过来的雨布,把两个人都包裹进来,“雨已经下下来了,感冒了就不好,先用这个挡一下吧。”

他这么一说,真凛这才发现周围运河绿色的水面上确实泛起了点点涟漪,而且还有越来越密越来越大的趋势。

“真是,竟然就下起雨来了,雨布这么一挡,周围的景色一大半都看不到了。”

被迫困在黑色雨幕中的真凛撇了撇嘴,深刻怀疑今天凌晨后的种种悲惨事件是对自己昨天欢快恋爱游戏的报复,虽然这样的交易,无论再来几次她都愿意。

享受着跑过来十代目亲自撑雨布待遇的真凛探出半个脑袋,好奇地从运河水道的角度打量周围的建筑,努力从这些大同小异的红砖房上看出不同,判断自己现在的位置。

“真凛你别把头探出去那么多,现在是月末,着凉就不好了。”撑着雨布的沢田纲吉把手向前挪了挪,把真凛刚刚探出去的脑袋也罩了进来,老妈子似的叮嘱道,“去年圣诞的时候你吃了一整个朗姆巧克力冰激凌圣代,然后怎么样你忘记了吗?”

“……阿纲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例假前一天吃了一个豪华冰激凌的后果真凛当然是永生难忘并永不敢再犯,不过当时酒量不好的她吃完后就昏昏地睡过去了,第二天在肚子被人用电钻钻开的剧痛中醒来时才幡然醒悟,悔不当初。

但是!为什么这件事阿纲也知道?难道那天她吃完圣代后还发了酒疯,导致所有参加了彭格列圣诞晚宴,也就是全意大利的黑手党都知道这件事了?!

见真凛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惊恐,虽然不知道她脑补了什么,彭格列良心沢田纲吉还是及时开口拯救了她。

“我是因为那天你吃冰激凌醉了后恰好晃到我这边,我看你脸色不对,裙子也……就赶紧把你带回去了。”见真凛稍霁的小脸瞬间爆红,沢田纲吉也想到了那天的情况,有些不自然地侧头,眼神飘到运河旁与水面相交石砖的苔藓上,“当时围在你身上的西装,就是我的。”

已经恨不得跳进运河或者变成苔藓的真凛扭头不说话,蓬松柔软的黑发下的小巧耳朵红的能滴出血。

虽然她知道例假是女性自然生理状态没什么好羞愧的,但在自己喜欢的纸片人面前弄出那副蠢样……而且Xanxus就算了,为什么无论是父亲还是爷爷都没把这件事告诉她?!阿纲提到的西装外套肯定也是他们销毁的!他们难道还怕自己因此对阿纲心生好感?拜托,你们意大利男人到底懂不懂少女心,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会产生旖旎的想法,完全是恨不得日后从不再相见了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