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同学(震声):我也想要【消音】啊!

杰哥:身下一凉。

两人交锋, 夏油杰因天太黑和脸皮不够厚, 略逊一筹, 落于下风。

最后只能捏着鼻子认下‘光着身体只裹被单就敢出门’这条罪名。

夏油杰吐槽:“我变态了,我脏了。”

他们对视一眼,然后就像俩小傻子一样哼哧哼哧笑起来,越笑越大声。

怕吵到家里睡着的人,二人只能用手捂着嘴却还是止不住笑,好一会儿才停。

这个时间点,即使是隔壁销金窟也消停下来, 因为他们之中一部分下班, 另一些则要转战第二场。续摊的场地当然不在会所, 而是富婆土豪的小公寓,或者一些霓虹灯暧昧闪烁的情侣酒店。

一没人说话,周围就静得吓人。

橘和雅转着手机, 问:“到底是什么哲学问题,值得你光着出门?”

这小孩的病情不会复发吧?

夏油杰很幼稚地用指甲扣被单, 那上面鸳鸯的头毛要被他扣没了, 也不知道有多大仇。

夜晚太安静了, 他像是不愿意惊扰这安宁, 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就是咒术师、普通人、邪·神……这些的。”

其实夏油杰也不想胡思乱想, 但当身边朋友一个个睡去,只留电视机亮着,只余角色出声时,寂寞和孤独就像是藤蔓一样缠住他。

然后他就开始想多。

思绪乱糟糟的,里面像是被长毛猫猫塞了个抓乱的毛线球。

在橘和雅来之前,他就蹲在楼道里,借着独处的机会,自己开导自己。

夜色温柔地环抱着他,静谧的环境里只留呼吸和心跳声。

他刚开始很不安,心里空落落的,他甚至说不清自己在焦虑什么,只是会不断回忆起那天在盘星教地下室内看见的愚昧人类的笑容——直到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

画面里有他父母,有他的朋友、老师,有盛开的樱花、绽放的烟火,有浮着冰晶叮咚作响的山间小溪,甚至有橘和雅拿出来的、印着荷花鸳鸯的土味审美红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