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的毛特别长。深灰色的大型犬毛尖几乎要垂到地面,看上去简直像个大毛瀑。
刚出水时,狗子湿漉漉的毛紧贴着身体,这才显现出个狗头来。而现在,他被暖气吹得半干的毛已经蓬了起来,不仔细找到脑袋,根本认不出这是个狗子。
——所以才会被称作“不可名状之犬”吗?
花梨纯犹豫了一下,将小浣熊放在了暖气出风口前,又放下再次变得不太高兴的乱步犬,朝着大毛瀑走去。
“那个……”花梨纯问道,“洛夫克拉夫特老师?”
洛夫克拉夫特犬身上的毛看上去毛毛躁躁的。眼前的大毛团微微一晃,一坨毛仰起来对准了她。花梨纯隐约感到这狗子可能抬头看向了她,但是她没有证据。
眼前能看见的,就只有一坨毛。
总感觉这样下去没办法交流。花梨纯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抬起了两只手。
“失礼了。”她说道,试探着碰触那一坨对准自己的毛,努力把毛从两边分开,想要找到隐藏其中的狗脸。
然而分了几下,这一坨毛突然一晃,甩到了一旁。随后,眼前的大毛瀑转过身来,终于露出了隐隐约约藏在毛里的狗头,表情显得有点呆。
“呀……”花梨纯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
原来刚才她以为是头所以对着说话的,是屁股。
这是一只人类的心智无法理解(无法分清头和屁股)的狗子。
看着眼前的洛夫克拉夫特犬,花梨纯沉默了片刻,走到一旁去,打开了浴室的门,然后找出了最大瓶的毛发柔顺剂。
“洛夫克拉夫特老师,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对大毛瀑说,“还是先洗个澡,清理一下老师的毛皮吧。”
洛夫克拉夫特犬坐在原地不动,看上去没有要反对的意思。但是不知何时,他的狗头又消失在了厚厚的长毛中间。
眼前的大毛瀑看上去让人感觉有些无处下手,但刚才花梨纯已经知道了哪里是脑袋、哪里是尾巴。于是她凭借着印象,摸索着试图把洛夫克拉夫特犬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