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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梨纯依旧愣愣地捧着手里的笔记本,本子上手写的原稿已经被她翻到了最后一页:“太感动了。这是一个通过描写童话一样理想的世界,来追寻理想的自我的故事。”

“啊,抱歉,自作主张就看了。”她抬起手擦了擦脸,又小心翼翼地将笔记合了起来,“因为想要看看笔记里有没有失主的线索,所以就擅自……”

“现在这样说可能有些冒犯,但我还是想说,能够看到这样的,实在是太好了。”

野口智没有说话,而是走向前,接过了花梨纯递给他的笔记。

拿着这本泛黄的笔记,他沉默了几秒,随后看向花梨纯。

“对吧,”野口智抱紧笔记,突然笑了,“是篇好吧?”

那一瞬间,花梨纯看着野口智的笑容,再一次愣住了。

那是她迄今为止都没有见过几次的笑容。那种笑容,仿佛抛弃了其他的一切,只是单纯地为某一件事欣喜,是就连无忧无虑的孩子脸上都少有的,笨拙又真挚的,毫无防备的笑。

好像他因为花梨纯的这一句话,因为她愿意流下的那些眼泪,就足以交付出自己的灵魂一样。

但等野口智带着笔记离开,那笑容也随着他的转身消失了。只有花梨纯站在千叶晃的墓碑前,看着他的背影逐渐远去。

趁着午休时间拜访青山墓园回来之后,花梨纯呆呆地上完了下午的课,呆呆地和灶门兄妹一起放学回家,呆呆地处理完读者来信和书店库存清点,呆呆地回复完邮件,呆呆地做完了今天星野社的晚餐。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晚餐结束后,花梨纯坐在休闲区的电视前,看着依旧播报着野口智相关新闻的文艺新闻节目发呆。

电视上的新闻主持人侃侃而谈,节目播放的资料片中,网络上的传闻愈演愈烈,几乎要将野口智描述成魔鬼,甚至有人认为他将面临刑事公诉。

“无论如何他都不让我写自己想写的题材。”电视台采访的作家脸上打着厚厚的马赛克,声音也做了变声处理,“总是对我说就是商品,不是寄托自己情感的东西,职业作家就要有这种觉悟……简直就是暴君。”

“这个人把文学和作家都当成什么了,没有一点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