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叼着一根半黄不青的狗尾巴草,眯起眼,冷冷道:“我就知道,你只觊觎我的皮毛,对我始乱之,终弃之。哎,女人呐……”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寒光看他有意来找事,不想理他了,这纯粹是耽误自己挖墓的进程。她背对凌照继续挖土,那只猫继续在石头上碎碎念,埋怨自己的无情。
过了一会儿,他自己有点无趣了,终于想起问寒光:“你挖土做什么?”
“挖个坑,把你埋了。”寒光冷冷道。
凌照:“唔……”
到了晌午,寒光活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腕,看了看自己的成果。她挖了一个大约两米深的墓室入口,只要不下雨积水,挖墓还是很快的。
她收起锄头往回走,凌照忙从山石上跳下来,跟上了。
一人一猫也没什么话说,在寒光这里,凌照失宠已经很久了。她们途径一片松林,隐隐听到了老妇人的哭声。
这一带靠近村庄,有很多坟头隐藏在松林里,大多是穷苦人家的墓地。只不过那个老妇人的哭声有点奇怪,她一边哭,一边骂。
“你这个死老头子哟!死都死了,还祸害儿孙……”凄惨的哭声从松林里传来,老妇人时不时骂几句:“以前日子也不是过不下去,都怪你,非要去借钱……你死了,儿子害的给你还债,只是这阴债,哪有那么好还的……”
寒光听着,心中有点奇怪,阴债?
透过松林,隐约能看到一个老妇人佝偻的身影,正在一边哭一边烧纸钱。老妇人的哭声越来越凄惨,她站直了身子,忍不住问了声:“婆婆,您还好吗?”
老妇人回过头,泪水模糊了眼眶,她用袖子擦了擦。待看清了寒光的面容,惊喜地站起身,道:“啊!是褚观主!”
“您老认得我?”
“当然认得。”老妇人忙不得点头,颤颤悠悠走出松林,道:“老身就住在山下的刘家庄里,中元节时,还去观里进过香。观主要来家里喝口水吗?”
“不了。”她婉谢:“还有事要忙。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