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就想到戚宁玉困在他身边,想他时时都能摸得着。

那时他也确实时时都能摸得着,如果他们算是谈恋爱的话,那大约就是他们的热恋期。

戚宁玉去大学前的那一个暑假,他带他去了雪山,去了海边,他们在晨光夕阳中享受欢愉,戚宁玉就像是化在他身上的糖水,软软地颤着声叫他,“哥哥”。

他记得有一次,他们在一个海岛上,由于天气太热,戚宁玉背上起了疹子,从脖子到背全都是,又痒又疼,戚宁玉就忍不住总是要去抓。他怕抓破了皮感染,那两天一刻不离地盯着,连晚上睡觉也牢牢抓着戚宁玉的两只手。

可是戚宁玉实在痒得不行,涂了药也没用,就趁着他的一个不注意偷偷往背上挠。他发现了几次后就想着办法转移戚宁玉的注意,看电影玩游戏去玩水都没成功,最后他只得抓着戚宁玉做情人间的事,他也不图怎么尽兴就磨着戚宁玉不去想别的。

然后就歇歇停停厮磨到了第二天早上,日出的时候戚宁玉清醒了,背痒得直往他身上蹭。他便抱着戚宁玉到了落地窗前,他在背后紧贴着戚宁玉,抓着戚宁玉的手让他不能动,然后他动了,凑在戚宁玉耳边说:“宁玉宝贝,看日出。”

“你看过海上的日出吗?”

邢誉川忽然眯起眼睛对上小杰的视线问。

小杰被问得一愣,微微一笑,“哥哥,你想去看吗?”

——哥哥。

邢誉川再听了一遍,瞬间清醒了。戚宁玉不在这里,戚宁玉不要他了,戚宁玉和那个姓薛的男人在一起!

他们住在一起了!他们做过了,他们做过了无数次!

他的宁玉已经再也不会属于他了!

蓦地,邢誉川眼神一冷,对着小杰哼出一个字,“滚。”

小杰茫然地看邢誉川一眼,站起来冷声一哼,“这么凶干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