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坐到唯一空着的那张椅子上,端起碗先喝了口粥。

“黑泽先生,昨晚睡得怎么样?”裴宇咬着油条,有些口齿不清地问。

“很好,这里比新旅店安静。”琴酒说起谎话面不红心不跳,“对了,昨天晚上我在咖啡厅里见到一个人,长得很像苏家九夫人,不过是男的——镇上有这样的人吗?”

闻言,张珂挑了挑眉:“没有吧,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裴宇本想说话,却被他抢先一步打断了,听到他说完才着急地拿手肘戳他:“有!有一个!”

“谁啊?”琴酒和张珂异口同声地问。

裴宇冲张珂翻了个白眼:“朋友,去医院看看吧,你这记性都快赶上隔壁做豆花的沈阿婆了。”

“快说,别逮着机会就挤兑我!”张珂轻轻给了他一拳。

裴宇咽下油条:“就是你上次给我看的你画的那幅画里的人啊!黑色西装,红色大衣,有一头银色的长直发——活脱脱一个男版的苏九夫人嘛!”

张珂皱紧眉头思索片刻,起身回房里翻腾了一会儿,拿着一幅油画走出来。

他把画展开:“是这个?”

裴宇点头点得像捣蒜。

琴酒接过油画仔细端详,见画上一树耀眼的红梅下,青年迎着风雪看向远方,恍惚间仿佛与画外之人视线相对,神色比这漫天风雪更冷冽。

油画里的人乍一看并不会让人联想到女性庄无梅,因为气质实在迥异。一个清冷,一个暴烈,在如此鲜明的特质下,他们相貌间的相似自然会被忽略。

至于画中人这双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