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掉的地方刚刚好在季砚的脚前,她看着十几分钟前才轻踹过她脚的纯白运动鞋,明目张胆地试探出右脚轻轻踩了一下。
但没留下脚印。
眼前的鞋子倏地后退半步。江阙阙嘴角上扬,仰着头顺着笔直的裤腿往上看,季砚的眼眸乌沉沉的,眼神像是最精准的测量仪器,一寸寸打量着她的脸,像是要去看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
昏黄的壁灯,完全盖过自己的影子,似有若无的目光,江阙阙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她攥着手里的东西,缓缓站起身,而后抬高胳膊,把握成一团的小拳头悬在季砚眼前。
声音小而清甜:“砚砚,这是投名状!”
季砚直视着江阙阙的目光,而后把视线落在悬在他眼前的手上,纤细的手腕处血管鲜明,白皙又脆弱,好像随手一捏就能捏断。
片刻后,他低嗤一声,把手插在兜里避开了江阙阙的身体往外走。
“没必要。”
江阙阙侧身看着即将擦肩而过的季砚,气得鼓起了腮帮。
好吧,怀柔政策失败,执行第二方案。
季砚刚越过江阙阙,昨日中午那熟悉的腿部痉挛感又袭来,不过这次他反应快了许多,他迅速用手肘撑住了左边的墙壁,左手掌心支在耳侧,长腿交叠站立,像是一个倚着墙壁思考存在与虚无的哲人。
江阙阙惊喜的声音传到季砚的耳朵里——
“哇哦,你在sy沉思者吗?”
这句话声音太大,季砚知道如果他再不解释他为何会做出如此闷骚的姿势,他的形象就要在直播间毁于一旦。
沉思者之名将火遍大街小巷。
以后他出门,都可能会有鼻涕泡一边哭一边指着他喊沉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