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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阙阙忍着笑,没管身旁人黑下的脸:“谢谢,怎么看出来的?”

“弹奏时,他一直在看你,让我想起我老婆做饭时,我也喜欢这么看她。”

弹奏者冲她眨了眨浅绿色的眼睛:“你懂的。”

出了剧院的门,江阙阙看了眼季砚冷下的神色,没敢打破现在的氛围,她怕说句话就被季砚把她的手甩出来。

他看她总有原因,于是她问:“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季砚不说话。手心里不属于他的指尖散发着凉意,良久后,他垂眸看她:“冷么?”

“不冷。”

季砚垂着眸沉默看她。

“好吧,”江阙阙哈了口气,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腮帮,“刚刚不冷的,但从那么温暖的地方出来,忽然就冷了。”

“那回去吧。”

江阙阙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笑了起来,室内外的强烈温差,让她的睫毛上凝了一层将凝未凝的冰霜。

季砚觉得这很像她引诱自己出行时说的那句,披上薄雪的杉林。

分明地一株株挺立在风雪中,肆意纵生。

实话讲,很漂亮,但他无法再想。

他被那句“他很爱你”扰乱了情绪,他没有发现自己原来在剧院看了她长久的时间,如果没有弹奏者说。

这反而更为可怖。

他心头忽然浮起一股古怪的情绪,好像奥斯陆的寒冷空气把人的脸吹得冷到发麻,却能让人得低温症,血液滚烫,心情也莫名燥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