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进入养老模式,身体尽可能放的很轻,松松抱着季砚。
但风雪不作美,在又一次齐齐滑上陡坡后,季砚和顾辰同一时间看到了小红旗。
——原本应该在上坡处的旗子,被风吹到雪场外的纯白积雪上,颜色很鲜艳。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往下冲,这个坡很短很陡,空中翻越反而是耽误时间,所以两人采取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像滑滑梯一样从上往下俯冲。
而后齐齐把雪杆往雪里一插,止住滑行,往积雪的方向滑去。
此处积雪十分厚,上面是近乎两米的松软雪粒,下面是已经硬实的雪。
季砚把江阙阙的脸往自己胸前一摁,一撑雪杆直直往积雪里滑去,滑了不到三米,就被遮天蔽地的积雪止住了路。
他松开了摁住江阙阙的手,一边脱鞋一边说:“在这等我。”
他睫毛眉毛上都是雪,头发凌乱,发丝上都是雪,露出的脖颈被冻得通红,周围不断有簌簌雪花落下,说了一句话的间隙,他就吃了一大口雪。
落雪涌入他的衣领,在他口腔里融化,但他都没管。
挣脱鞋子后,季砚穿着他那身黑衬衫扑进了雪里。
十分没有形象。
红旗在距离他们十米处,他用了两分钟才爬了不到一米。
没办法,雪太软,又两米深,他要边挖边走,还要时刻提防比他还高的积雪淹没了他。
用鼻子喘气已经不足够,他微张着嘴剧烈喘息,唇边的白汽似乎都是冷的,不断有积雪化在他身上,变成冰冷雪水顺着衣领涌入他的四肢。
爬到中途,手套已经彻底失去保暖和防护作用,他力竭地躺在雪面上,整个人陷在雪地里,他举起双手看着被冻得红肿的手指,瞥了眼自己挑的这件黑色衬衣,忽然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