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像是一把沉重的钝刀,缓慢地切割着她, 没那么多撕心裂肺的疼痛, 只像一场漫长又迟缓的折磨。

也并非孤立无援。

讲出来, 不二周助会帮她, 铁男也会帮她, 甚至连樱木花道、向日岳人那些与她交情不错的人也会帮他。

可到底不是借五万块或是蹭一顿饭那样简单的事情, 卷入与她相关的事, 轻则受伤, 重则可能送命。

大家都是普通的人, 都有各自的生活,未来那么美好, 犯不着为她和三井寿的事搭上一切。

她觉得更加烦恼的是, 她若是说出真实的感受, 恐怕不二和铁男他们更要坚定地选择帮她, 尽管可能根本帮不了她。

一方面要独自面对困难,一方面要对朋友或冷脸或隐瞒,打包票说没事没关系。

她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但同样也没有办法。

除了忍,就是熬。

这几年怕给别人带来麻烦和灾难,曾经话痨的她愈发沉默,藏起了一整个世界的心事。

手心处传来一阵淡淡的瘙痒感,她侧过脸,看到吉祥狗默默地坐在旁边,将一只前手掌搭在她的手上。

这只老狗眼睛看不见,这两年,连叫也不怎么叫了,也没人有空遛它,若不是因为需要每天倒上一把狗粮,她几乎也快忘记它的存在了。

“吉祥,你肚子饿了吗?抱歉,我去给你倒狗粮。”

她起身去柜子里拿狗粮,却发现仅剩的一袋狗粮已经见了底。

……昨天好像忙得也没喂。

冰箱里也没有火腿和牛肉干了,狗能吃的东西没了。

人能吃的东西也快没了。

只有前几天三井寿带回来的青森苹果还满满地堆在果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