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井唯静坐片刻,合上了书本。
她推门出去,看到客厅里,幸村安静地伏在桌上睡觉,肩上万年不掉的外套终于掉到了地上,落在脚边。
他闭着眼睛,头发服贴地垂着。
四点钟外面天还只是蒙蒙亮,这个光景里睡着的幸村身上有种很温柔的色调,缱绻幽雅。
……与昨夜完全不同。
三井唯俯身捡起了他的外套。
外套刚一离开脚边,伏在桌上的人就醒了。
“……嗯……”
幸村有起床气,刚醒时面色有些苍白,眼睛是眯着的,还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雌雄莫辨的声音。
三井唯默不作声地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眯着的眼睛慢慢瞪圆,然后又恢复成了原来的大小。
“早……”
“早……”
是真早,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白里发现了瘆人的红血色,狰狞又狼狈,隐隐作痛。
幸村揉了揉太阳穴,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
昨天他带吉祥去看宠物医生,医生说吉祥虽然年纪偏大,但身体很健康,视力是无法恢复了,相对的听力和嗅觉却比普通的狗敏感许多。
医生把吉祥猛夸了一顿,这种残缺又衰老的狗恐怕是第一次听到那么多好话,不,它多半是听不懂,但整个过程十分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