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其实很有限。”凤长太郎突然幽幽地说了一句,“所以不能总是道歉。”

“……”那我还能说什么呢?

“应该做的,大概是想办法去对于感到抱歉的事做出修正。”

凤长太郎偏过头看她,表情平淡,仍是那张温柔清秀的脸。

三井唯心情也有些微妙的变化,在她看到他挂在脖子上的那个银色十字架项链上多了一个圆环之后。

那应该是一枚男士素戒。

“凤,你最近……遇到发生什么事了吗?”

“半个月前遇到一个优秀的前辈,他做错了事,一直不想面对,但是在临走前,他把所有的事都计划好了,处理的很漂亮。”凤长太郎沐浴在午后的阳光中,眉眼愈发柔和,“那位前辈说,我们的生命平均只有几十年,如果每一天都浑浑噩噩,像乱七八糟的毛线团子,那就永远整理不好。”

“竟然把人生比作毛线团子,你那位前辈很有意思。”

至于其他的,三井唯没有多问。

临走前、男士素戒、短暂的一生,这些令人惆怅的词组合在一起,她大概已经猜到是什么样的故事了。

但既然听凤长太郎说他把所有的事都处理的很漂亮,那应该也是没有遗憾的走了。

“凤,那你……”想说那你不要太难过,但这句话用来安慰人实在是苍白无力,三井唯随即转口道,“那你把那位前辈放在你这里的力量存好了吗?”

“……当然了。”

“这样啊,连我也感觉到了。”三井唯将半冷的咖啡一饮而尽,说,“失陪一下。”

她现在需要一间卧室,一张桌子,纸和笔,将接下来的事好好罗列下来,计划一遍,将乱糟糟的毛线团子撸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