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井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嗯, 祖父。”
“藤原, 你先下去吧。”
“是。”
中年男子将工作笔记合上, 朝三井誉士夫鞠了一躬,又朝三井唯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三井唯和三井誉士夫两人。
她注意到只有这间屋子里,没有陈列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家徽和家族荣誉。
只有一张床,一张床头柜,然后是独立的卫浴。
极为朴素,极为干净。看起来像是一个极简主义者的房间。
空气中有消毒水的味道,三井唯早习惯了这种味道,不觉得难闻。吸引她注意的,是床头柜上的一个相框。
相框里是一家四口的合照,一男、一女、两个国中生模样的少年。男人和三井御人长得有几分相似,但眼睛颜色的是黑色的。
“这是你礼人叔叔和他的妻子,以及你的两个堂弟,正辉和致辉。”见三井唯盯着相框看,三井誉士夫开口介绍道,“……去年出车祸去世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三井唯仍然能感受到他浓浓的悲伤。这位三井礼人叔叔是在死亡以后才被她知道的。也正是因为他死了,三井御人才重新回到了三井家族。
“咳咳咳——”
三井誉士夫剧烈地咳嗽起来,三井唯从相框上移开视线:“您请……节哀。”
“老毛病了。”三井誉士夫拍了拍胸口,缓解下来后轻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多久。”
“……您会长命百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