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血太多了,先……先帮他把死胎排出来。”
三个药师中年龄最大的颤巍巍的开口。
“取热水和毛巾过来。”
“我准备药剂。”
无惨感觉身上连一丝力气也用不出来了,他紧咬着牙关,只感觉几只手用力的在自己的肚子上碾来碾去,仿佛要将自己碾碎。
柔软的舌头强硬的顶开泛着血腥味的唇,灌下温热苦涩到让他恶心的东西。
不要,不要,不要……
无惨也不知道自己在和什么抗争着,他想再伸手去摸摸肚子,却连一根指头也动弹不了,唯有泛酸泛苦的胃液涌动着,让他把刚刚强制送下去的药剂全都呕出来,呕的天昏地暗,呕到嘴里全是腥咸的味道。
明明一切都在好起来,明明看到了那条发光的河流,为什么却碰不到,为什么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体中脱离,断开,为什么世界都变成了黑色。
为什么听到有人在哭。
不要哭了……没关系,没关系的。
世界好像游离的很远,但却又总是黑漆漆的。
无惨断断续续的醒着,却又像是再遭受某种无休止的刑罚。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河水上漂浮着无数的温暖漂亮的水灯,两个手中拿着面具的人站在水边,轻轻的推走了手中的水灯,让它也一起照亮了黑夜。
被白拉到无限之国的药师来了一次又一次,然而根本没有人能够解决这样棘手的病例。
白重新回到那片河岸边,也没有再遇到卖药郎。
无惨的发热持续了三天,期间不管白给他喂什么,他都全部吐了出来,一点东西也无法吃下去。
他的面色苍白如纸,唇色微微泛青,身体依旧在偶尔抽搐痉挛,仿佛疼痛的记忆依然刻印在身体上,无法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