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面附着着特级过咒怨灵隐蔽气息的发丝。

夏油杰清晰地意识到少女对自己并不信任,才既利用了他对她的感情,又做了二手准备。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但是……

受伤的地方传来难以言喻的痛感,夏油杰却只将注意力集中到那之上。

直到他被一片阴影挡住,冰凉的指尖触碰上额头,将黏在额头上的刘海拨开,夏油杰才惊觉少女不知何时半蹲下来,皱着眉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久违的接触似乎让夏油杰僵住了,他近在咫尺地感受着女性,原本被利用、被不信任而焦虑的情感在那一刻烟消云散了,转而向正面的方向潮涌而去。

察觉到目光,千澄说:“我感受不到妹妹头发所处的方位,除了你这里。”

她用指腹感受着夏油杰的额头,轻轻抚摸着。

他的额头一片光洁,没有缝合线,也没有一处疤。

但千澄不确定缝合线是否是羂索寄生人类时一定会出现的术式效果。

在她一寸一寸的轻抚下,夏油杰也察觉到了千澄的言下之意。

血液仿佛被冻结了。

他神色因为疼痛而更显苍白,却还断断续续说:“羂索的术式效果能寄生人类,掌握被寄生者的力量。千年来他的能力只有天元大人一人知道,却也知道的并不详尽。所以他的寄生应当是无懈可击的。”

没错,千澄也是这么想的。

怕是只有五条悟的六眼才能察觉出异状。

因此,也无法确定——

夏油杰缓缓抬起了头,深沉的眸光在这一刻直直注视着女性,每说一个词一句话都要顿一下喘息,声音都显得低哑,还有些微微的发颤:“所以,你认为我不是我,我不是夏油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