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让她一个人回家。

更不会让请她喝酒的男人用那样的语气问她,为什么没人来接。

奈奈生一愣,脚步停了下来。

原来他对佐佐木刚才的嘲讽真的上了心。

她站在昏黄的路灯下,无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外套。

借来的外套上沾着学姐浓烈的香水味和不熟悉的烟酒气,下面是半干的单衣,贴在皮肤上,被体温烘热,但还是带着让人难以忍受的潮湿触感。

也许是酒气有些上头,将人的情绪一起扩大,她沉默半晌。

这本来只是很平常的一个夜晚——或许稍微有点倒霉,但并不是无法忍受。可她此时却因为零的温柔而突然委屈起来。

不是因为降谷零的如果……

而是因为知道那一句如果永远也不可能实现。

“零,如果你真的在就好了。”奈奈生努力忍了很久,还是开口低声说。

贴着收音口,好像那样她的声音就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听到。

这一瞬间的小崩溃只有降谷零一个人知道,她也只能让零一个人知道。

听到话音落下之后那一声很轻很轻的抽泣时,降谷零的心跟着狠狠揪起,他无力地靠上墙壁。因为自己的无可奈何而咬紧牙关,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奈奈生在那一声之后就没了动静,再开口时似乎冷静很多,只是鼻音略重。

带着无奈的笑,和他老老实实坦白:“对不起零,我有点喝多了。”

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降谷零的呼吸声很重,他有几秒钟都没回应,随后才哑着嗓子问她:“你说要叫车,怎么没叫?”

“骗他的。我家和学姐家走路只要五分钟,而且我也根本没开车。”奈奈生重新迈步,“跑两步的话很快就到了。”

她真的要跑,降谷零赶紧出声拦住:“跑什么,反正就五分钟的距离,你走回去吧,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