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做了所有能为她做的事,可怜的孩子,但愿上帝垂怜。”

修女语速奇快,纷杂的呼吸说明房间里存在着很多人。老神父极具辨识度的声音紧跟着传出来:“如果今晚能够熬过去,她会慢慢恢复健康。让我带来的小爱丽丝陪着她吧,那孩子是我主最虔诚的羔羊。”

爱丽丝这个名字并不罕见,但是能被德纳尔神父专门提出来的“爱丽丝”,勃兰登堡的老住户们一听就会心照不宣同时抬高眉毛。

“克洛斯特街上的……额,可怜孩子吗?上帝保佑。”修女急急忙忙在胸口画了个十字:“那孩子的父亲不是教徒。”

老神父的语气重了几分:“所以他才被驱逐出我们的国度。我主是宽容的,祂不会将公羊的污秽迁怒到羊羔身上。如果你们真想让这个孩子活下去,最好按照我说的去办!”

屋子里陷入一片死寂,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重新发出声音:“就按神父说的,请那位维尔根特小姐过来。”

于是,孤儿院里负责维持纪律的修女在汲水井边找到了德纳尔神父带来的黑发女孩儿。这会儿她正满脸肃穆的将井水压出来,再一点一点把它们倒进专门的罐子充作“圣水”。

因为劳作而染上嫣红的脸颊,加上灿若星子的双眸,此刻小爱丽丝·维尔根特就像是点亮苍灰雪地的火把,明亮又温暖。

“上帝保佑。”她暗暗叹气,替这孩子惋惜起她那不堪提起的出身,却忽略掉了对方稍稍有些急促的呼吸与鞋底上沾染的厚实青苔。

提前一步从窗台下溜出来摆好姿势,小爱丽丝一面努力平复气息一面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更加贴合修女们的喜好。来自外界的恶意让她早早学会察言观色,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像杂草一样顽强生长。

“我的孩子,放下这些跟我来。别担心了,会有别人继续完成这项工作。”

修女朝女孩招招手,小爱丽丝安静又温顺的慢慢点头再慢慢站直身体,驯服的低着头走到檐下:“您好,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