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您误会了什么?”
兰堂比之前放松了许多,他解开大衣扣子整理好不太听话的围巾,抬手撑着下巴探身向前:“您看,我就是个比您年长许多的男人,这份忠告也许勉强有用。”
“对于男人来说,婚生子和非婚生子并没有本质上的不同,就好比蓝色的花和红色的花,都是花。当着众人的面向上帝发誓很重要吗?”
他撇撇嘴,很有法国人风范的摇头:“他才没空听那些千篇一律的假话。”
最后一句话声音很小,饱含笑音与善意。
“……”
森由纪眨眨眼,向后挪挪屁股,缩起肩膀,偷偷露出小黑猫打翻水杯的坏笑:“就是就是!”
“那就是个又瞎又聋的老疯子!”
“我也这么觉得。”兰波笑出声,笑意让他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整个人露出平日罕见的朝气:“他什么都不管,我们也不要再去管他了。”
他是失去了过去与记忆的浮萍之人,而这个同样孤独无依的孩子不知为何让他产生了一种……很难不去在意的心情。难道说,曾经有个人也像这样被自己牵挂着,如今被遗忘在尘埃之中?
被迫与母亲分离时暗淡的眼睛,察觉到不被父亲喜爱时微垮的肩膀,以及此刻被人安慰后显露出来的顽皮本性。小爱丽丝·维尔根特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生活将她打磨成眼下这种形状,并非她自己有意为之。
也许被自己遗忘了的那个人,也正如此般遥望着天空惆怅。
兰堂垂下眼睛,低笑着示意送餐侍女将蛋糕送到女孩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