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从根本上阻碍计划实施的人都是我的敌人,对待敌人时请把你的风度和善良都收一收。就像你们咒术师面对诅咒那样,普通人的交锋往往也伴随着你死我活的各种可能。”
五条弘也涨红了脸,下意识往旁边去看家主。五条悟还是那副什么都无所谓也不在乎的模样:“用不用我去帮忙拆房子呀?保准一天就全部拆得干干净净!”
“请给建筑公司留点饭吃。”森由纪冷了脸吐槽他:“你就别加入挤兑普通人的咒术师大军啦。”
“什么叫挤兑普通人?在我眼里所有人都一样,无论术师还是非术师,全都弱得要死。”
这话还真就只有他能说。譬如刚才与兰波对打,假如五条悟不计代价直接领域展开,在场怕是没有几个人能撑住【无量空处】下海量无效信息的冲击。
夏油杰给足了森由纪面子,忍到这个时候才露出不赞成的表情道:“那些不同势力的代表把你的话带回去后会出大乱子吧,这样做合适吗?”
“为什么不合适?我要改写那片烂地的规则,就必须先将旧有规则全部砸烂,而这些敢来我面前讨价还价的人是因为勇敢或责任心吗?不,他们以及他们身后的势力正是旧规则的既得利益者,来此目的也只是为了说服我允许他们继续践行‘老规矩’而已。”
她起身将RPG放回书架后的暗格,边拆边解释:“哪怕有一股实力真想为居住在擂钵街的弱者发生,说得也绝对不该是要钱要枪要地盘这种屁话。”
她抬手比了个手势,意思是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夏油杰心有不甘但也不好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与她争执,闷闷的又坐了一会儿,觉得不至于显得自己太小气了便告辞返回学校。
“悟,由纪她这样做事,我很担心。”回到学校,被夜蛾正道骂了个狗血淋头的高中生们聚在一起写检查,写着写着夏油杰就走神了:“强者之所以成为强者,不就是为了保护那些弱者吗?”
“所以你这是变相承认老子女朋友的实力么!”五条悟纠结苦恼许久才写出两行,想想又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划掉几个水字数的形容词:“你说她为什么不能直接跟我说呢?”
他捏起嗓子假装女孩子的声音:“亲爱的~人家想要那块地嘛~”
“老子二话不说绝对给她买下来顺带着还能打个蝴蝶结。”
“……我是说住在那里的人!”夏油杰勉强临时给自己冲了个耐心值:“和我们相比由纪不能说很强,但和那些人相比,她又站在决定性的高度……不得不说在不把人当人这一点上你们两个还挺像。”
“什么啊!”五条悟大为不满,一拳锤在桌子上:“由纪还不够温柔吗?换了老子,什么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也敢吠叫着要这要那,纯属找死。”
他正色对好友道:“由纪不是站在个人角度做出的决定,她背后还负担着一整个庞大组织,甚至要为组织成员的家属负责。就像我在五条家随心所欲想怎么拆就怎么拆,但要禅院家和加茂家跑来五条家拆房子,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说到底还是不同团体间的核心利益出现了冲突,这种冲突几乎是不可调和的,森由纪只是选择保护自己身后那些人,与此同时将代价转移到对手头顶。
夏油杰沉默,捡起水笔继续在稿纸上胡画:“也许吧,但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
拒绝保护弱者,拒绝承认自己的能力,拥有能力并成为强者的意义又何在呢?
这个话题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的时间里由于经济危机持续发酵各地诅咒的数量较之往年同期只见上涨不见下落。咒术师们别说放松休息,能从晚到早睡个完整的觉就不错了。
森由纪同样也很忙,她忙着调整新开的咨询公司,又要分析派去禅院家的团队反馈回来的报告,恨不得一分钟能掰成八瓣用。仰赖中原干部越来越争气,国际贸易链的交接比想象中更容易,她才勉强保有了每天六小时睡眠时间,不然早把自己熬成陀思妥耶夫斯基。
进到十月底,森先生要的种子苗木悉数运到。抽空将东西送去孤儿院,她连见也没见那两个人,顶着这一年的初雪独自返回居所。
一是怕行踪暴露给大爱丽丝带来危险,二是不想给自己凭空添堵。
十一月中旬,最后一次远洋运输的船上多了两个没买票的旅客,等船都进了北海道渔场范围内务省也不知道Port Mafia首领拐了本土最接近超越者的年轻人直奔俄罗斯而去。
“哇!大鲸鱼!”
头一回跑到离家那么远的地方,一向只从显示器或盘子里见到这种生物的五条同学从船头喊到船尾,活泼程度堪比船长带上船的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