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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罗莉娅捂住了辛德蕾拉的耳朵,可辛德蕾拉还是听见了汉斯的话。

“辛德蕾拉,只有你!至少只有你应该站在我这边吧!?克劳迪娅和葛罗莉娅是那个女人生的没办法……但你难道忘了是谁养活你和你-妈妈-的?!”

“我知道你没了妈妈,很想要妈妈,所以我才会让安娜罗洁做你新的妈妈!辛德蕾拉,你仔细想想,如果没有我,你能有新妈妈吗!?不要与安娜罗洁、克劳迪娅和葛罗莉娅玩了几天过家家酒你就不知道自己真正的亲人是谁了!辛德蕾拉,我这样掏心掏肺地对你,你——”

“……骗子……”

汉斯仿佛听见了辛德蕾拉发出一点声音。他停下口中滔滔不绝的道德绑架,试图能将辛德蕾拉的声音听得更清晰一些。

少女突然仰起了头颅,她埋藏在红褐色发丝之下的祖母绿眼眸被泪水浸透。话音中却无一丝怯懦。

“您是个骗子!”

汉斯一怔,旋即就想垂死挣扎:“辛德蕾拉你在说些什么!?”

眼泪从辛德蕾拉的眼里滚落,辛德蕾拉却没有哭泣:“您对我说了谎吧?”

“夫人……安娜罗洁夫人根本就不是您的续弦,不是我的继母。克劳迪娅小姐与葛罗莉娅小姐也不是夫人带来的拖油瓶——”

辛德蕾拉含笑着流泪问:“您难道以为您撒的谎永远不会暴露吗?”

首先让辛德蕾拉感觉到违和感的是那副挂在主卧室里的,安娜罗洁与汉斯的画。

辛德蕾拉自己当然是不敢进主卧室的。偶尔被叶棠喊进主卧室里,她也不敢眼光乱瞟。

金荷蕾就不一样了。她念叨着什么“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掌控了辛德蕾拉的身体就往主卧室里钻,还东翻翻西翻翻……但金荷蕾很快就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懂她翻到的东西。

于是金荷蕾就去看自己看得懂的东西了——挂在主卧室里的,那张安娜罗洁与汉斯的画。

与姐姐们一起看了些书的辛德蕾拉已经能看得出这张画有些年头了。她很快就意识到画上的年轻女子就是自己所熟知的“继母”。

父亲说“继母”是他在她母亲去世后再娶的,那么为什么“继母”的卧室里会有年轻的她与年轻的父亲的画像呢?即便是画师美化了两人画出这张画来,这张画也该很新。毕竟,她的母亲去世还不满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