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森鸥外会将星洲放弃这件事,他们两人心知肚明,尤其是星洲这个肇事者。
正是因为星洲和森鸥外相处多年,与他师生多年,接受了他多年的思想,他才能清楚地掌握了森鸥外的心态和想法,让这出戏可以按照计划的演下去。
更何况星洲放水了,在别人注意不到的地方,用自己多年的经验为对面的几个大组织打开门户。
不然单凭他们的能力,是没有办法在短时间找到绝大多数港口黑手党的资金并截掉的。
“……”
“……”
星洲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眼捷掩盖住了他眼眸中的情绪。乌黑亮丽的秀发如上好的丝绸般顺滑,乖顺地贴服在两侧的耳边,冷白的肌肤,清秀俊美的面容,面无表情,眉眼间却隐隐约约带着几分哀痛。
和他面对面站着的是常年披着红围巾的、着装整齐的森鸥外。
森鸥外深邃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个低着头、一言不发的青年,这是他一手养育大的孩子,深紫色的眼睛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清光。
无论是他还是星洲都没有谁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看着眼前的孩子,看着地面的花纹。
良久,星洲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您……”星洲抬起头,平日里上扬的眼角此时正低低地下垂,语气里带着沙哑的意味,“我可以挽回的,请再给我一些时间。”
他就像不幸触礁掉入充满危险漩涡的倒霉孩子,不断地向岸上的人伸出手求助。
森鸥外没有说话,看着他努力在漩涡中挣扎的孩子,没有丝毫犹豫地摇了摇头,拒绝伸出援手。
星洲刚刚抬起的头颅又低了回去,比之前的还要低,黝黑的秀发滑落掩盖住了他的脸,也掩盖住了森鸥外的视线,好像这样就可以逃避现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