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夏慢悠悠地转过头来。
“你去过首都吗?”张玉勤问。
“没有。”闻夏回答。
“那真是可惜了,首都很美的。”
“哦。”
“那你也一定也没有见过口琴了?”张玉勤从口袋掏出一个复间口琴,说:“这个是苏联产的,很贵,我家有很多个,可以吹出好多曲子,你会吹吗?”
闻夏没有回答。
“《喀秋莎》你听过吗?你一直生活在乡下,你肯定没有听过,我吹给你听听,我以前在学校里,吹的这首曲子可是得到老师和同学们——”
“我吹给你听。”闻夏打断张玉勤。
张玉勤诧异地问:“你会?”
徐汉平裴景帆面上也露出惊讶。
闻夏转眸朝前看,随着牛车慢慢前行,她看到前面有一片一排柳树,她微微伸手,摘取一片柳叶,放到嘴边,她稍稍试下感觉,发出“噗噗”的音。
张玉勤捂嘴笑,心想就这,就这还叫会吹?
裴景帆徐汉平认真看着闻夏。
闻夏稍稍低眉,明快简单的曲调突然从闻夏薄薄的嘴唇和柳叶间传出来,令裴景帆徐汉平和张玉勤同时愣住,呆呆地望着闻夏。
闻夏面色平静,像是一个制造音符的少女一般,诗情、音韵和纯真都揉在一个个音符之中,流畅地流淌着。
四周都因为她的音乐而生出美妙之感,一首吹完,闻夏抬起清亮的眸子望向张玉勤。
张玉勤手中的口琴一下掉了,就在这时候牛车颠簸了一下,口琴一下跳了起来,落下来的时候,正好落在牛车车斗缝隙里,一下掉了。
“啊!”张玉勤大叫一声,喊:“我的口琴,我的口琴掉下去了,汉平我的口琴掉了!”
徐汉平这才从闻夏音乐声中醒过来,看向张玉勤。
张玉勤推搡徐汉平的胳膊说:“我的口琴掉了,我只有这一个口琴,好贵的!”
徐汉平一个没有注意向牛车下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