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克善一愣,连忙告罪:“没有的事,让大汗见笑了。”

他强打起精神,随后的问答再没有出过纰漏,唯独不去看面前的茶盏。

仿佛它是什么洪水猛兽,触不得,碰不得。

吴克善告退之后,叫人领着在宫内安顿。皇太极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微眯起眼,指腹摩挲杯璧,片刻淡淡道:“他在清宁宫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叫人详细上报。”

恩和伺候主子多年,早就锻炼出一副好眼力,将科尔沁贝勒的不对劲看在眼中,闻言点头应是,召来侍从吩咐几句。

约过半个时辰,消息汇成一张薄薄的纸,递在皇太极的案头。

他接过仔细地瞧,半晌挑起眉:“佩饰?”

“奴才的人离得远,大致看了个囫囵,却不能肯定,”恩和低声道,“天青的颜色,图案像是柳树的枝叶。”

皇太极神情一顿,缓缓放下薄纸。

恩和说罢骤然反应过来,冷汗沁出额间,那折磨大汗多年的心病,还有寻人的画像信物……

崇政殿的桌椅床帐,花纹无一不是柳,就连待客茶盏,烧的也是绿柳图案。盛京城内栽满柳树,又何尝不是投其所好之举?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四年之前,科尔沁回来才变的。

天青佩饰,科尔沁,小贝勒,柳枝,世事真会巧合至此吗?

恩和冷汗越积越多,呼吸渐渐停滞的时候,皇太极终于开口:“吴克善在宫中住着,你知道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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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首领说部落有救,整个乌特活了过来,惶惶不安的气氛消散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