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头一个身具满蒙血脉的儿子,只能从玉儿肚子里出来。

想到此处,哲哲苦笑一声:“是我糊涂,一心想着海兰珠,忘记劝说大汗去厢房看看玉儿。”

阿娜日搀扶着她,欲言又止,想劝又不敢劝。

强扭的瓜不甜,布木布泰福晋生下四格格以后,大汗才发觉她同十四贝勒的旧事,态度全然冷了下来。从前海兰珠格格不在,邀宠或许还能成,可现在……

大福晋不要把大汗越推越远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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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征多日政务堆积,且明儿就是议功朝会,皇太极回到书房不忘给海兰珠传话,让她早些睡下。

等案上的奏章见了底,他揉揉眉心,“什么时辰了?”

“子时了,宫里都灭了灯。”恩和低声道。

既然晚了,再晚些也不迟,他叫兰儿给他留了枕头。

皇太极彻底没了倦意,起身抽出长卷,用笔尖蘸开浓墨,一笔一划题下“关雎宫”三个字。

——后附满文蒙文,若是加以拓印,烫金,便成宫门高高悬挂的匾额,每每进出都能看见,在晴日烈阳下闪烁金光。

废稿扔了一张又一张,终于留下一张满意的,皇太极注视良久,唤了一句“来人”。

顷刻间,殿外轮值的亲卫小跑而来。

亲卫二十出头,模样很是陌生,却长得端正精神。那双眼睛尤其亮,皇太极顿了一顿,沉声道:“我怎么从没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