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正院的小径上,小玉儿低声道:“我还没有同大人道谢。谢谢你救了爷,以后若是有要紧事,尽管来贝勒府。”

鳌拜落后她一步,将煞气收敛起来,重新显现憨厚:“这是奴才的本分,哪能当一声谢。”

又说:“奴才尚未叙功,当不起大福晋一声大人,叫我鳌拜就是。”

交集变得多了,又有救命恩人的亲切,小玉儿不赞同地睨他一眼:“我知道你谦逊,干什么计较这些?还有冲撞的事,明明是我踩了你,大汗面前,倒成了你的不对。”

说罢不容他反驳:“明儿送你一件赔礼,至于爷的那份,叫管事来送。”

鳌拜哑口无言,讷讷地不知说什么才好,小玉儿扑哧一声笑了,问他:“你可还要去宫里当差?”

“大汗有意让我做镶黄旗统领,奴才却不能忘本,闲暇时分须入宫侍奉,护卫大汗安全。”鳌拜似是不好意思,仔细同她解释。

小玉儿生平最欣赏忠诚的勇士,闻言好感又添几丝。绕过游廊,正院近在眼前,她笑吟吟地道:“到了,你送这儿便是。”

哪知鳌拜拱起手,神色不变:“大汗命奴才护送,定要护送大福晋到卧房才能放心。”

小玉儿扭过头瞧他,鳌拜脚步生了根似的,没有挪动半分。

她的眼底泛起笑意,嘴里勉强道:“那好,本福晋就允你。”

.

小玉儿走后半个时辰,多尔衮的手指动了动,眼皮艰难地睁开,复又闭上。

管事大喜过望,以为自己看错了:“贝勒爷,贝勒爷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