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睡够三个时辰,随意用了些膳,见时辰已晚,吩咐在京的旗主贝勒不必进宫,诸事明日再议。

命人传完话,他陪着海兰珠洗漱,哄着她入睡,就着床边烛火,仔细地将太医叮嘱的注意事项重温一遍。

把出来的脉象健康,福晋害喜的症状越发减轻,却也不能疏忽大意……

等她睡得沉了,皇太极掖了掖锦被,起身向外走。

一边走,一边同屁颠屁颠赶来服侍的恩和道:“把折子搬到书房,还有福晋没来得及处理的宫务。”

他顿了顿,嗓音低沉下来:“传斥候头领,本汗有事问他。”

恩和连忙应下。

这里的斥候头领便是皇太极不在,负责护卫关雎宫的人。“福晋告诉奴才,前线战事要紧,莫要传信让大汗分心……”头领跪在书房,一字不漏禀报了两个月内宫中大大小小的事,特别有关海兰珠福晋的一切,最后呈上阿娜日的供词。

皇太极静静听着,脸色越来越冷。

他知道哲哲抱病在床,原来里头还有这样的因由。

真是贤惠至极的大福晋。

恩和听得冷汗涔涔,若说原先是对海兰珠福晋快刀斩乱麻的钦佩,听到最后变得心惊胆战,这……这……

大福晋做的这些事儿,简直骇人听闻。便是他隐约明白,自海兰珠福晋进宫后,大福晋的品性并不如表现出来那般温婉,但撺掇从前的布木布泰福晋传信十四贝勒,联合莽古济公主三番两次对关雎宫下手,还意图示好豪格贝勒——这是要做什么?!

别提还有暗地里的小动作,都是避着人,只留亲信与之谋划,他一个也没有察觉到!

眼见大汗转扳指的动作慢下来,俊脸竟是带了笑:“摆驾清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