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留海兰珠一人在世间,多可怜!

她不急不缓地等着,不一会儿,就有管事恭敬地迎出来:“奴才给公主请安,不知公主到访,爷在书房候着您。”

多尔衮回府没有多久,便去了大玉儿的院里。她本就是贝勒府独一份的宠爱,自从怀了孕,什么好东西都往她侧院里送,还有专门派来的守院的护卫,琪琪格福晋的风头再不能与她比肩。

贝勒府最大的到底还是十四爷,琪琪格再不甘,也只能沉寂下去。近来更是被禁足,怕她对未来的小阿哥小格格下手,就连院门都出不了。

多尔衮前所未有地重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今儿进宫,便是给大汗报喜。他没有多提大玉儿的存在,怕四哥记起从前的不虞,除此之外,还隐晦地问起立后之事。

大玉儿那日的哭泣,到底在他心头留下了涟漪。只是四哥好似看出来了什么,沉默一会儿,同他笑道:“还不是时候。”

等同于变相的承认,多尔衮一怔,颇觉不妥。大福晋贤德多年,而海兰珠福晋恃宠骄纵,恐朝堂会有异议,他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皇太极摆手让他告退:“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既然有后,就好好顾着家里,多铎的婚事也要你操持,空闲不得。”

多铎大婚定在下月初十,是占卜出来的吉日,又是桃柳盛开的初春,待礼部呈上婚礼细则,府中就忙碌了起来。多尔衮碰了个软钉子,深知大汗的决议不可更改,眉眼略微发沉,四哥英明半生,怎就在海兰珠身上犯了糊涂?!

他尚未想好如何同大玉儿解释,与她温声说了些话,外头便来人说,莽古济公主来访。

多尔衮没有见到大玉儿眼中一闪而过的亮光,心下掠过数个念头:“请进来。”

这么阴沉的天,三姐到访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