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萨雷心里该多难过呀!她心里很为他感到不平。

她捏着他上衣的黄金纽扣,“你会跟法兰西军队交战吗?”

“会。”切萨雷斩钉截铁的说:“之前我还在犹豫,是否要保存实力、花钱送走法兰西国王,只要给他足够的钱,罗马能保住,圣父的三重冕也能保住。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一定要打这一仗,哪怕输了,也要在太阳之下站着死!”

他握住她的手,“你要小心,不要惹怒父亲。父亲是我们的父亲,但他首先是教皇。父亲问到我,你就说不知道我在哪里,父亲应该不会责备你。”

“那当然!妹妹怎么能帮哥哥违抗父亲的命令呢?”她严肃认真的说。

其实,教皇的命令并没有送到奥斯提亚,大概直接送去布拉恰诺湖营地了,而刚好他不在营地。

“我要走了,你过一会儿再去罗马。”

“你没吃完午餐,回到维泰博再吃吧。”

“我知道。”切萨雷欲言又止,只吻了一下她手背。几分钟之后,十几匹马疾驰出奥斯提亚。

*

露克蕾莎也没吃完午餐,但也没有胃口继续吃了。她命人备马,准备去一趟梵蒂冈。

亚历山大六世正在办公厅处理公务。枢机主教们集体跑路,但教廷的事情还是要有人做,至少,工作能让他忘了“该死的”查理八世。

他满腹心事,想着今天得到的法兰西军队离开佛罗伦萨的情报:查理八世在佛罗伦萨得到了新的给养,军队也休息了两周,如今养精蓄锐,直奔罗马。情况会变得很糟糕吗?最糟糕的就是枢机主教们开会罢黜他这个“得位不正”的教皇,然后呢?他会被处死吗?查理八世或许不会,但其他人可不好说。

“处死”也许不会,但暗杀呢?或者干脆来个当众刺杀?凯撒走进罗马市政厅的时候,肯定也没有想到他很快就会血溅当场、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