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双双轻微一阵发晕,狠狠咬了咬唇,才勉强稳住心神。
她呼吸有些不匀,垂下眼眸,轻轻移开覆在右手伤口处的左手。
右手手背上,赫然三道深深的爪痕。
伤口正源源不断往外冒着血珠,染深了手腕处的殷红衣袖。血肉被猫爪往外倒钩翻出,模样看起来极为可怖。
“弟妹,你没事吧?”穆桓皱了皱眉,想走到她面前查看伤口。
谢双双却如避蛇蝎,极力清醒地往后急退一步,厉声道:“你别过来!”
穆桓倒也没再有异议,不发一语地停下了脚步。
只是面上神色如坠冰窟,顷刻间便冷了下来。
手上伤口疼痛剧烈,她一刻也不愿意再停留,闭了闭眼,勉强撑住身形:“本宫身体不适,便不多留了,三殿下自便。”
几乎是话语落下的同时,谢双双便捂着伤口,跌跌撞撞地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可是,她尚未走出几步,手臂便被大力一扯,顿时踉跄着撞了回去。
冷若冰霜的声音响在耳边,带了无法抑制的恨意。
穆桓眼神中是燃烧着的幽冷:“你就这样不待见本王?”
浓郁的酒气袭来,肩膀被捏得生疼,眼前人嚣张的做派完全超出了礼法界限!
“放手!”她一贯柔和的面容也染上了愠怒,见穆桓不为所动,目光寒冷地瞪向他,一字一顿道:“本宫是太子妃,是你六弟的妻子……你放肆!”
“太子妃?”穆桓慢慢品着这几个字,忽毫无预兆地讥笑一声,“太子妃算什么?”
“迟早有一天,连他也会败在本王手里。”
他声音狠厉,藏了若有若无的冷笑:“还有……你。”
***
鸾华殿。
舞姬轻歌曼舞,宾客觥筹交错。
穆珏从前殿回来,漫不经心地倚上宫椅,斟了一杯酒。
身后随从的小宦官见太子殿下神思倦怠,拢着袖子上前一步,小声嘱咐道:“太子殿下,宫中酒虽不烈,但后劲大,还是少喝些的好。”
穆珏没反应,依旧自顾自地往杯盏里斟酒。
酒液清澈透亮,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感觉四周莫名少了些什么,他若有所觉,忽神情不虞地皱眉,扫了身旁的位置一眼。
太安静了。
她去哪里了?
有不知名的预感掠过心头,穆珏冷冷抬眼,极快地扫视大殿一圈。
斜对面的位置上,空无一人,显得十分突兀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