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权午,就这么被人玩弄,还站在玩他的人家门前,赖着不走,眼看着她将一个男人带进家里,却混不吝思考着怎么把他赶出去。
他何时如此狼狈过?
“为什么?”陆菟反问,“大概是我……睚眦必报,咱俩第一次见面,你趾高气昂,害得我被浇了一头酒,我报复你啊。”
权午瞳孔猛地一缩,漆黑的瞳孔里全是找不到出口的愤怒和悲伤在四处乱撞,他不可置信:“你疯了?!”
“那不然呢?”陆菟轻笑:“你有什么魅力,以为我对你一见钟情吗?对你撒娇对你百般服从给你生孩子当情人,说真的,这话说出来你都不觉得可笑吗?世界上真有这么完美的小姑娘,凭什么喜欢你?凭你横凭你撒钱凭你背着我就订婚?现在我俩,也就这孩子一根线了,以前你和你权家看的紧,宝贝的要命,我心疼自己不愿去个什么三无小医馆搞个流产啥的怕有后遗症,现在孩子大了也是个小生命我没办法,只能这么养着,等孩子生下来,你们权家领走,该怎么办怎么办,都跟我没关系了。咱俩呢,大路朝天,各走两边,我先在这里祝你吃嘛嘛香,身体倍棒。”
权午死死地盯着她,胸口不断起伏,陆菟依旧作死的笑的灿烂,别看她这么牛掰,心里还是有些打鼓,就怕下一秒权午真被她气昏过去或是冲上来和她同归于尽。
“陆菟,资料给你放哪里?”华衍井在屋里问她。
“啊,你随便放。”陆菟才想起来屋里还有一个人,看向权午:“行了你走吧,我这儿忙着呢。”
“是因为订婚吗?”权午拉住她关门的手,不死心地问。
他不敢相信,她会吊儿郎当说出这么狠心的话,每一个都直戳痛点,面前的她,简直太陌生了。
“我都说了以前在骗你啊!没有喜欢,能因为一个订婚有什么改变?”陆菟说:“本来一切都是假的,只不过你的订婚加速了我结束这场戏的念头,你要是不愿意从这场骗局里醒过来还能怪怪你自己……”
“我没有订婚!”权午愤怒打断她的话,“明知道你在骗我,我还是没订婚!陆菟!即便这样,你还是要说这样的话让我难受吗?”
他最后一句话,余音嘲讽又夹杂着一些心酸。
陆菟滞了一下,呐呐道:“……我这又不是村不通网,你圆满订婚的消息……我早收到了。”
权午摇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然后轻声说了一句:“浇你酒的事,对不起。”
说完,他利落走了。
陆菟哼笑了一声,低头站在门边,手抓着门栏,一时没动,外面天已经黑了下来,她的脸上覆盖着浓浓的暗影,周围似乎都在散发着黯淡气息。
“他没有出现在丁山酒店,权家以生病为借口,将订婚举行完了。”华衍井站在她身后,滑着手机上一篇新闻报道,高度总结了今天权家的订婚。
“是吗?”陆菟有些恶寒地抖抖肩,像是把刚才她啼笑皆非说的借口和权午难得道歉都抛到了脑后,转身关了门,对他说:“谢谢你了,刚才忙着都没给你倒水,你喝水了吗,进来再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