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菟心疼的看着他的背影。
吴慎看这姑娘望眼欲穿的表情,脸上是挡也挡不住窃笑和喜意,点点头甚至顾不上再多招呼就向虞年追去了。
拐角,虞年真的拦了辆出租,关门时候,吴慎挡着门笑嘻嘻窜了进来,一脸的谄媚和讨好,“今天不干了?”
“我够了。”虞年声音僵涩冷淡,出门撞上一笔可谓送上来的钱,还能早早完工,也未能勾起他丝毫的情绪起伏。
吴慎看着他的俊帅侧脸,腔调是压都压不住的酸意,“这脸啊,可真是老天爷赏的饭碗,好东西啊。”
他故作熟络的拱了拱虞年,“这个有钱家的大小姐明显是看上你了?拿着小一千眼眨都不眨,明显大城市来的有钱人啊,虽然是丑了点,那打扮土的难下嘴,不过,人有钱不是吗?送上来的小金库,你还不行动?拿下你以后还守什么火车站啊,武焦都找不到理由为难你。”
吴慎瞧着他受伤的那条腿说,“武焦看不惯三爷宠你,看重你,故意那天为难你,让你撞上了三街黄毛,火车站这边可是他们的天下,几十年老油条了,你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们,害得你被抓,又是跪又是放狗咬你,这仇你真想算了。”
吴慎继续循循善诱,“今天是有钱了,但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明天武焦又让你来火车站怎么搞,咱们小汀城,可不是每天都能碰到这种有钱还瞎勾勾手指就上当的大小姐啊。”
可以说,汀城就从来没出现过这么个撒钱法的有钱人,才第一面就见色起意目光痴痴,这绝逼就是他妈轻松拿下的节奏啊。
只要虞年愿意,最近一年他们都不用开张了。
吴慎呵呵笑,一脸认真的比着大拇指,“这可是富婆啊,网上都说不想努力了,现在这机会可活生生摆在你面前了。”
吴慎一个劲劝说,因为他也不想蹚火车站这趟浑水,且不说这里警察多民众在这的防备意识强,还因为在这偷窃行骗的都是多年的老手,在他们这行里都是带他们的师傅辈的人物了,他一个小虾米真禁不住折腾。
现在他跟虞年搭班,只要虞年愿意从大小姐那里骗钱,他自然愿意做那个缄默保密的,只要到时候给他个每天任务的钱就够了。
吴慎拍拍虞年口袋:“富婆通讯录可就在你口袋,拿好喽。”
虞年扭头,噙着冰凉的嘴角看他,像一条盯上猎物的毒蛇,吴慎笑容顿住,后背冷汗瞬间冒出,讪讪移开手,紧紧贴上了车门。
陆菟目送两人离开,低头看着口袋的钱,砸了咂嘴,在无纸币化时代,她难得取一次钱做防备,还后悔取少了,只剩下零星几个五块和钢镚,这要是都给虞年,“倾家荡产”的,他们可能真就彻底把她当做虞年的颜值脑残粉了。
陆菟按照毛千琴的联系地址寻去外婆家,一排排熟悉的老式院子,红瓦灰墙,脱皮掉渣的红色窗棱,糊满黄色污渍的玻璃窗,没人的拐角丢弃的瓜果皮早已腐烂,夏日尚未完全褪去,嗡嗡苍蝇还盘旋其上。
一切都充满了似曾来过的熟悉感。
下车,远处站着一个笑容亲切温暖的老人,一头银白色发丝,拄着红木拐杖,微微佝偻着腰,看到车上下来的女孩,笑眯眯,和蔼的喊了起来:“菟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