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菟扒着他的床,目光在他清秀的脸上逡巡,他在睡觉的时候,那双深黑死寂的眸子会被遮住,整个人格外的安静了,除了他嘴唇薄薄,还带着一丝冷淡和锋利外,称得上是个唇红齿白的单纯孩子。
陆菟吧吧嘴,虞年,你去哪里了?
谁料,这只是个开始,虞年此后,每天早早的就出去,直到晚上才回来,陆菟拿上课为由拦他,被他握在手里的课本以外面也能看书为由给挡了回来。
一连几天,最后陆菟终于忍无可忍,拉着他说:“不行,今天我要去剪头发,你陪我。”被冷落了一周的陆菟已经将当初的硬气彻底抛之脑后。
虞年蹙眉;“剪头发?”他看了看她那一头非主流发型,难得没说话。
陆菟扒拉着自己这头发,嫌弃地说:“早就想剪了,一直没来得及,我对汀城不熟悉,你带我去。”
虞年:“我也没去过理发店。”
陆菟瞪他:“你是在气我吧。”有脸就够了,虞年的头发就是大多数男孩子的中长发,不长不短自己拿着剃刀修理就可以,陆菟就撞见过他在浴室镜子前剪耳边碎发。
陆菟放下洗脸盆就跑了过去,“来来来,我给你剪,侧边你又看不见。”
“不用。”虞年躲开她热情的手,但是陆菟执着的精神又岂是他三言两语能说服的,她像个可怜巴巴无人疼爱的兔子守在他身边,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虞年剪发的手一顿,停下剃刀,只将剪子递给了她,“把后面刺脖子的一排剪短。”
陆菟眼前一亮,一跳而起,接过剪刀,“就这样,小事情。”
说完,她按着他肩膀,“你低一点,我够不到。”
虞年弯了下膝盖。
陆菟踮着脚尖,“你再低点,视线不平,我怕给你剪成了马里亚纳海沟。”
虞年侧眸扫她,陆菟眨眨眼,“都是为你好。”
虞年又低了一点。
陆菟:“再高一点,高一点,我都得配合你……啊……”
下一秒,虞年抱着她一把按坐在了洗漱台上,双臂圈着她,面庞在她眼前放大,盯着她问:“这样可以了吗?”
陆菟:“……大概。”
虞年睨了她一眼转身,陆菟心乱跳着看他乌黑的头发。
“还剪吗?”虞年久不见她动作。
陆菟迅速下手,只是她忘了自己是个细节强迫症,几根头发不一样长都难受的很,最后虞年捂着后脑勺几乎快秃了的脑袋,黑着脸看她:“这就是你剪的头发?”
陆菟尴尬的笑,“其实我觉得你更适合寸头……哈哈哈……硬帅,欸,你别走,我说真的。”
想到这儿,陆菟飞快摇了摇脑袋,“那你总知道洗剪吹在哪里吧,我连路都不知道怎么走。”
陆菟小心翼翼牵住他的手,摇了摇:“走嘛,你带我去好不好。”
虞年与她对视片刻,“你等我一下。”
说完,他转身去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