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间他发觉自己大概永远也赢不了亚瑟。

他诞生于他们成为新大陆的西方巨大陆地上,他,和他的兄弟。

初生的他没有多少认知能力,但很多年后当他终于熟知了自己的历史之后,他曾一度怀疑过,最初的美利坚或许是一个黄皮肤的印第安男孩儿或姑娘,而自己,在出生之前将其谋杀。

或许不是自己。

来自海洋另一方疯狂的国家,和工业文明共同孕生的残忍癫狂,与生俱来贪食海浪之味的欧罗巴之民,饱受迫害与排挤的落魄之人,在死亡的边缘抓住了自己的手的人,举起一万支火枪的殖民者,把他从先民的血污和烂泥一般的尸肉里高高捧出。谋略与强权,执天下之牛耳,他的英格兰。

将他洗净的人?还是将他推入深渊之人?

他说不清楚。

他恍恍惚惚地记得,那个人曾经对他有过笑容,但他把那归功于HERO美化记忆的能力。那个人天生缺乏笑容,他绿色的眼睛灰暗无光,金色的头发总也没有足够漂亮的时候,尽管他用尽他的绅士之道试图将其梳平,但伦敦的雾气和雨水是在是太盛了不是么?他永远也是那么的糟糕,糟糕的像是第一次工业革命时代的伦敦,建立在煤燃料上的大工厂工业,渲染着无止尽的黑,从那时候开始人类就不知道被领上了怎样的道路,而这一切,也正源于那该死的英格兰革命。

“我想你没有必要这么费劲心机地讽刺我,阿尔弗雷德。”亚瑟说道。“要知道你的英语并不好,无论从词汇还是从语法上来讲。”

“所以我想你完全没有必要穷尽你那几乎完全是空的脑子来想这么长的叙述只为了达到讽刺我的目的。”

“我也想这样,可是很可惜,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讽刺让我无法停止。”阿尔弗雷德装作了无可奈何的样子。“啊,不好意思,刚才我把我的想法说出来了,不过我想这个大家都知道不是什么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