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了噪音,他们发现自己不见了,阿尔弗雷德感到他必须快点。

有人从一个窗口向外探了探头寻找他,阿尔弗雷德向阴影里缩了缩,他眼前的几个守卫正在交谈,随之,他们突然都转过了身,一个机会。

美利坚从来不是一个会放过机会的国。他用尽力气向外跑去,有几个人注意到了他,但显然他们没有完全认识清楚事态,有人开了一枪,但阿尔弗雷德躲了过去,开枪行为很快被制止了,几个人追着一个美国青年向白宫外狂奔,然而阿尔弗雷德比他们更熟悉地形,他比这栋建筑物还要历史悠久,他绕着白色的建筑物向后跑,追逐他的人迅速地跟着他可恶的蛇形跑法把大楼包围了个遍,然而他们在会合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那个青年。阿尔弗雷德躲在通风管道里听见人们的脚步声,急促地离开,然后他开始谨慎地移动,他向着通风管道的另一端爬去,这栋大楼建起的时候他恰好对建筑工程学颇有研究,于是他看过图纸,知道它的细节,一切都归功于他兴趣广泛。

他从通风管道的出口溜了出去,外面的空气要好得多,他感到有点想吐。

他以前不会这样,谢天谢地他终于想起了他此时国体混乱。

阿尔弗雷德跑了一阵子,直到他进入闹市,他挑了几个不太起眼的小巷子,继续试图远离白宫知道他发现自己正在扶着墙缓慢地走,濒死一样地喘气。

有人在哭喊着。他听见,他摁住了自己的额头。

他的人民在失望,为了一个国,他们的国负债累累,他的失业率太高,医疗费用总是太贵,他习惯发号施令而无端占领了几个恰好盛产石油的国,他为了一个梅雨一样阴魂不散的经济危机印了很多钞票给他不情愿的盟友,他把到手的药物独吞而不给他可怜的孩子,因为他必须维持他的国际地位,他不能因小失大,他自私,不过随他去吧。而此时,他正从他上司的手里逃出来并且不清楚自己将要去哪儿。

他摁住了自己的额头,无望地往天上看,这可怜的小雨并不知道适时地停下来,冰凉的感觉让他想起东边的某个雾雨不断的岛国,那个众所周知的国有两个雨季,第一个持续八个月,第二个则只有四个月。英格兰干净整洁的西服摸起来柔顺但寒冷湿润,把脸埋进去能闻见一场冻雨。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曾这么做过。

他简直傻透了,才会想要跑出来,他不承认那是因为歌手亚瑟·柯克兰跑过来把音乐会的门票塞在他手里,而他之后确实撕碎了它。他撕碎那门票的时候英格兰仍旧显得漠不关心。这让他想揍他。

此时的英格兰终于选择了按响一次他的喇叭,来引起阿尔弗雷德·F·琼斯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