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他之前,松代一树也曾经为了无数人去赴汤蹈火过,他们也曾以为自己是特殊的那个,也以为接连不断的慷慨赴死是一种不争的偏爱。

殊不知在那个人眼里,那些被视若偏爱的行径,已经过去的正在发生的,那些该忘记的不该忘记的,也只不过就是尔尔而已。

松代一树和他对视了半晌,后背新长出来的皮肉被他指尖硌的生疼,那双眼睛里泛出来一点生理性的浅淡泪水,水光淋漓的,反射着细碎的光,像是教堂背后的彩窗。

五条悟看着那双眼睛,忽然情绪起伏的很激烈。

他不知道超出界限的那部分爱意被转化为了什么东西。但起码现在,在此刻,他不恨松代一树,他只是忽然感觉这点本该是恨意的东西被变成了崇奉,被化做了皈依。

他像是站在彩窗下,看着五彩斑斓的光从栅栏那端透过来的可悲信徒,而被他按进被子里的神明就宛如一尊真的神像,面对他的快要决堤的浓烈情绪只是沉默不语。

“你说话。”他快要压不住这点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理智。

“你话都说完了还让我说什么?”松代一树被他过于浓烈的情绪压的上不来气,陷在一片白色的被子里断断续续地喘气,“你不是一个人,脑补的很起劲吗?”

而后,他忽然感觉压在他肩膀上的力气一松。

前一秒还咄咄逼人的五条悟忽然松手,把那只手撑在了床边。

被骤然释放压力的床垫猛地向上回弹,被按住的胳膊大概是被硌到了神经一类的地方上,手指末端一阵发麻,他一下子提不上力气,只好仓促扭头避开五条悟逐渐靠近的脸。

“你不能把我看做和其他人一样,这对我不公平,”五条悟一动不动,神色难辨,他发丝垂在松代一树侧脸,细密的痒,嘴里吐出来的句子却含着些无理取闹,“我对你是特殊的,所以你也必须要偏爱我才可以。”

这是什么我喜欢你,你就必须喜欢我的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