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开口道:“吃独食往往走不长,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让着些就是。”
“棉厂和羊毛厂怎么样了?”
棉布是民生,羊毛关乎军队和草原战略,重要性不言而喻。
“陛下,棉厂的话,倒是置办了两处,虽然纺出来的细布,不及那些江南的,但胜在物美价廉,每个月也能添进了几千块。”
张祺兴奋道。
他对于皇帝的奇思妙想,倒是拍案惊奇。
按照往日的规矩,产棉的在江南,自然要到江南办厂,但皇帝偏偏在天津府办。
而棉花,则是从江南收购,海船运到天津来,就地纺织,然后售卖至京城,山东、北直隶,快捷又便宜。
虽然技术不如人,但量大管饱,卖的便宜,再着还有个时间差,路程差,赚的自然不少。
虽说是夏天到了,但军队的棉甲可还得用呢!
“至于羊毛厂,如今正赶制着皮靴、内衣,预备着京营下半年的换装呢……”
这些工厂,或者说纺织业,对于皇帝来说盈利并不重要,而是更像是一条鲶鱼,打破平静的商业。
引领作用,大于盈利。
说实在,商业赚钱再多,也容易脏手,与民争利怎么也甩不开。
还是收税爽快,源源不断。
不过,如果是盐、粮等关乎国计民生的东西,其必然是要经营的。
“台湾的蔗糖,一定要好好去做。”
朱谊汐白皙的面容上透出一丝思量,眉眼中带着几分欣喜和遗憾:“十万块银圆,全部投入到台湾,建立甘蔗园,糖寮也要建,这可不比盐卖的轻巧。”
用糖来出口,换取白银,然后去工部制成银圆,户部再赚一遭,如果换来铜,还能找户部分账,一羊三吃。
“对了,陛下,您之前说是将纱锭竖着来纺,派人试了试,着实惊着了老臣,其一次可纺多根,这对于棉厂来说,可以说是天大的惊喜……”
张祺嘴巴颤动着,提起这个他还有些难以置信。
横着放的纱锭就能纺两三根,这是一个机子顶三个机子啊!
“继续改进。”
皇帝微微一笑,继续道:“两三根不够,要继续改,改到八根,十根,乃至于二十根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