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存渠有些犹豫。
据他所知,瀚海称之为城国,不及内陆县城,方圆三五百里,人口只有几千户,可谓是凄惨。
而南洋诸国,哪个没有几十万人的?
“陛下,这是太上皇时期拟定的方略,再者说了,瀚海临近北海,无有毒虫猛兽,疟疾烟瘴,只是荒凉了些罢了,算得上是好去处了!”
姚启圣低声补充道:“您瞧,申国不就是绝嗣了吗!”
闻言,朱存渠放下了心,但仍旧向太上皇禀告。
小事自决,大事汇禀,这就是他这个皇帝的日常。
“由着你吧!”
朱谊汐倒是没有什么忧虑或者关切。
儿子太多了,他都没感觉了。
这般,筹谋多时的瀚海地区,就一次性安置了八位藩王,几乎都围着北海而居。
朝政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庞大的官僚体系按照既定行程而动,并非是换个皇帝所能够改变的。
绍武五十年就这样平淡的过去了。
年底,各藩王前来觐见,行君臣之礼跪拜新帝。
正旦朝,诸藩使臣同样行三跪九拜之礼。
转至隆德元年,国泰民安,但宫廷中却弥漫着不安。
登基未过一载的隆德皇帝,就已经缠绵病榻了。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对朝政和地方大吏进行改易,人就已然不行了。
若是与前明诸帝相比,五十一岁已经是佼佼者,但与太上皇比较,则差太多。
“父皇,儿臣不甘呀!”
隆德皇帝用进全身力气,挣扎地说道。
对于一个雄心大志的人来说,还未大展宏图就寿元不久,着实是个残酷的打击。
“嗯!”皇帝面色凝重:“我明白你的意思!”
隆德皇帝凄惨一笑,上下起伏的胸膛缓缓平静,人不知不觉就走了。
“陛下崩了——”宦官的声音尖锐。
群臣哭得哽咽,捶胸顿足,个个泣不成声。
朱谊汐懒得搭理他们,径直吩咐道:“大行皇帝的后事固然重要,但国不可一日无君。”
“太子,选个吉日,汝登基吧!”
太子愣愣地抬起头,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