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越来越不像我了,但我不像我,还能像谁呢?

我恍惚的把“浮游花”收起来,打算提前离开去和藤田正雄交差。

路上看到甜品店,走不动了,进去点了几盘甜食吃,特意叮嘱了甜点师小姐姐要加糖,又单独点了盘白砂糖和方糖块。

甜腻的慕斯上又撒了层白糖,一眼看上去绝对的致死量,但我面不改色在服务生挖了一勺塞到嘴里。

好甜,好腻,但在我可以接受的范围里,我一勺加一勺的吃着之前的我看了绝对直呼不可能的甜点。

甜点师小姐姐惊奇的看着我,出于礼貌,她很快就转走了对我的关注。

我解决了一块慕斯,又端走另一盘吃起来。

我在想,当一个人,口味变了,性格变了的时候,他还是他吗?

【千丝戏】带给我的副作用让我极度嗜甜,因为那些他人赋予我的恐惧和后悔吵得我不得安宁,即便完全驯服了傀儡,那种烦躁与疯狂也在脑海中迟迟不散去。

有无数人因我而死,我可以平静的看着那些人付出不必要的死亡,可以理解森鸥外把人命当做工具的行径。

可能是接受了太多新的傀儡,我在不停的胡思乱想,想的太乱太杂,我一时理不清楚自己的思维。

就和人深夜容易想太多毫无意义的忧伤一样。

我又拿走一盘板栗慕斯,淡淡的颗粒感混杂着糖的味道,吃的我有点恶心,但是我还是要吃。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我知道,有个人坐在我身边的座位上有一会了,余光扫到一个黑影托着腮看我。

我不想知道他是谁,我满脑子只有解决这些过甜的食物。

我吃到了腥咸的液体,我咽下一口奶油,狼狈的擦了擦眼泪,心里笑自己竟然吃蛋糕吃哭了。

我在想什么,我在恐慌什么。

我在害怕我不是我,我在害怕自己会迷失在他人的恐惧之中变得疯狂。

身边的人见我不吃了,竟然直接大胆的夺过我的叉子,在我没挖过的蛋糕上挖了一勺塞进嘴里。

我看见他只吃了一口就把蛋糕吐在了纸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