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睁开眼睛好像溺水了一样痛苦,看不清,眼睛看到的景象模糊成抽象画,但我真的不想在看见黑色了。

我现在,对眨眼那一瞬的黑暗都恐惧。

“薄叶君,还好吗?”

不是太宰。

我心一凉,恢复了冷静。

这个称呼,这个声音。

是......条野采菊?

我伸出手,使劲揉着眼睛,有滑腻的流体从我眼睛上被拨下,那是粘在睫毛上的,视野清晰了,我发现自己靠在半蹲着的条野采菊身上,白色的军警正有些担忧的看着我。

“你怎么会在这,薄叶君?”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喉咙有异物,我推开条野采菊,手支撑着地面疯狂的咳了起来,吐出来的,是些浅绿的,黏糊糊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消毒水的气息。

好不容易清理干净喉咙的痛处,我抬起头,打量四周的环境,这是一个......实验室?

一个巨型玻璃罐子在房间正中,破碎了一个大口,里面乘着半罐浅绿色的液体,顺着被打碎的口子往地上流。

我有些苦中作乐的,我还真被人塞到仪器里浸泡了啊。

原来影视剧里,能在培养液里呼吸半真半假,说它不行,我在里面呆了那么久没淹死,说它行,我差点让呼吸道里的液体噎死。

我看向条野采菊:“这是什么地方?”

条野采菊身后还站着一个棕发的军警少年,在实验台上翻找,那应该是猎犬的成员吧。

“横滨的某个地下实验室。”条野采菊说:“薄叶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从自己身上撕下一条凝结成固体的培养液,应该是刚才抱我的身后沾到的,条野采菊语气里充满困惑:“还是以实验体的身份?”

我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宽松的白色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