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从走路的姿势看,这个人的右腿似乎有些不方便,一瘸一拐的。
欧阳靖似乎知道是谁,头也不抬的说:“薄叔来啦。”
“少爷。”‘薄叔’站在他办公桌侧面,双手低垂,姿势很恭敬,但语气却不卑微,平静的说:“这次连续拿两块地,是不是冒险了点。我们的资金全部赌上去了,万一断链,很容易导致连锁性崩盘。”
“薄叔你坐着说。”欧阳靖压压手。
“没事,站习惯了。”薄叔笑笑,接着说:“还有,南屏山附近那块地,似乎没有什么意义吧?我知道少爷你是想抱在手里,暂时不开发,待价而沽,可南屏那一块要发展起来,少说还得四五年,这笔钱用在任何地方,四五年都能翻几倍了,不划算。”
“薄叔,南屏那块地你就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自有用途。”
欧阳靖说完,又想了想。
薄叔跟了自己父亲半辈子,又跟着自己鞍前马后,从小差不多就是他一手把自己带大的,这次来苏南省,说起来是一无所有白手起家,但有薄叔在身边,作用不下于一个专业精悍的团队。
于情于理,有些事也不好太瞒着他,省得他担心,于是压低声音,说:“南屏那一块是大工业区规划,我有消息,未来几年内,南屏那边的住宅用地数量很有限,全部是和厂区配套的,拿一块少一块。五六年之内,这么大块的地皮,仅此一块。”
“哦,这我就放心了。”薄叔点点头,眼皮微微一垂,“少爷,我听说,家里有意思,让大少爷来苏南省看看。”
欧阳靖眉头一皱,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一向冷静的他,甚至有些压抑不住的恼火神色。
“派这个混账来,什么意思?!家里那些人又要干什么!”说着,欧阳靖甚至狠狠的一拍桌子,豁然站起来:“他妈的,老子在这里辛辛苦苦,他们又要来吃现成的?想得美!”
“少爷,你冷静些。自从三爷去世之后,家里对你是什么态度,你很清楚。”薄叔说:“虽说这里是苏南省,家里的势力比在首都要弱,可毕竟也是在国内,家里还是有些办法的。大少爷是家里长房长孙,这次来,代表的是欧阳家的意思。”
“有什么办法,承业公司的法人是我欧阳靖,他们还敢明抢?!”欧阳靖牙齿咬得咯嘣响:“操,他敢乱来,我就敢让欧阳家长房绝后!”
说着,烦躁地解开领口,拿起桌上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大口。
等待欧阳靖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些,薄叔才继续开口:“大少爷那个脾气你知道,从小就是高高在上,最要面子,哄着他点,顺着他点,满足了他的虚荣心,情况未必没有转机。还有少爷,家里现在还没最后定,大少爷就算来,也还有段时间准备缓冲,我建议你从现在开始,要和苏南省本地的实力人物搞好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