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算盘拨着,心内的如意算盘打的也是噼啪作响。
“你们要的人,替你送回来了。”
江煦之的声音忽然传入店内,他一把将人抛出,少年跌进铺子内,满身鲜血。
吓得王掌柜连连后退。
癞头也被吓了一跳,弯着腰走到那少年面前才瞧清,这满脸血的不是四子又是谁?
只是怎么落到了他们手中?莫不是——他们的事被发现了?
王掌柜犹豫上前,谄媚的笑道:“将军这是从哪儿寻到的人,陈混子,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叫将军心情不爽利了?”
四子听着王掌柜唬人的话,不敢抬头,只是使劲儿的摇头,古川蹲地上,一把揪起他头发,迫使与王掌柜对上,道:“同你家主子说说,你做了什么好事,够不够你这个铺子赔的。”
王掌柜越发不解,示意那癞头靠近些,癞头心头一震,出事了。
少年不敢说话。
王掌柜道:“将军,这里面必定有什么误会,将军可要调查清楚才是。”
江煦之伸手,身后的人将一份画押的认罪状送上,江煦之伸手送到王掌柜面前,王掌柜伸手要接,他忽然张开了手,那纸在空中打了个转,摇摇晃晃飘了去。
王掌柜急忙扑去捡。
待瞧清了那上面的字,他面色变了又变,忽然一把甩了那纸,吼道:“这我不认,春沿街那火许是自己烧的蜡烛,或者旁的什么引起的,与我有什么干系?叫我赔那条街的损失,这可不是冤枉人么。”
江煦之蹲下身子,笑着问那少年:“谁指使的?”
少年早已见识了江煦之的狠戾,哪敢再不听他的,于是抬头看了看那癞头,见他目露凶光,急忙缩回脖子,收回视线,低头怯弱道:“掌柜的和癞头大哥,他们给我的火油。”
江煦之满意的站起身子,捋平衣角,随意道:“火油,谁给你们的?”
果不其然,王掌柜原先还要狡辩的话忽然止了,愣了小半会,这才回过神继续狡辩道:“火油,什么火油?我不知这是什么东西!”
火油这事,私下里他们都不敢提及,更何况而今被搬到了明面上,前些日子宁王往铺子中藏了一批,若是就此被寻到蛛丝马迹,他们都要完蛋。
一直沉默的宁奕忽然怒喝一声:“你不知是什么东西!你再说一次你不知是什么东西!来人,给我搜!”
身后的一群人立时分成好几拨,朝着天锦阁的楼上楼下分开了去。
最先回来的禀报说没搜到东西,片刻后,最后一拨人回来了,对着宁奕和江煦之道:“我们寻到一条暗道。”
王掌柜忽然疯了一般,拦在众人面前,尖叫道:“你们不许去!”
宁奕示意身后的随从将他拖走,任凭身后的人如何嚎叫。
果不其然,一处货仓的地下有一间极不显眼的密室,一排排摆放整齐的陶瓷瓶摆放齐整,那场面,叫人惊骇。
江煦之蹲下身子开了盖,浓烈刺鼻的石漆味儿传来,他点头,对宁奕道:“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