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间屋子里逐渐腐烂。

死亡不停的逼近他。

“你来了。”阴郁的产屋敷昱终于转动了一下他僵硬的双眼,无神的眼中也有了些神采,他很急切,因此而咳嗽起来。

逆卷白梨跪坐在他身侧,开始检查这干枯瘦弱的躯体。

“平心静气,不要太激动。激烈的情绪对你如今的身体是个很重的负担。”笑翁白面具下传出少女的声音。

产屋敷昱恨透了自己的身体、恨侍从们的窃窃私语……他的生命从出生时就饱受折磨,病痛迫使他匍匐在地,没有丝毫希望。

干瘦的手抓住了白梨的手腕。

白梨停下检查的动作。

“我可以活下去吗?”他很虚弱,也很急迫,这个十九岁的少年受尽摧残,为了‘活下去’,他能够做出任何事。

白梨对他的病痛和绝望难以感同身受,但依旧能够稍稍体谅他在绝望中看到一丝亮光时所表现出的不顾一切。

“真是无礼之人,请放开您的手。”

一直守在少女身后毫无存在感的少年不悦的呵斥。

金色长发的少年身材颀长匀称,他怀中抱着个扁长的药箱,清亮的双眸一直默默注视着少女,他从出现直到方才都一直沉默着,仿佛少女背后的一道影子,直至产屋敷昱做出如此无礼的动作时才出声呵斥。

躺着的病人用阴郁尖锐的目光扫了一眼天川予神,然后放开了少女的手腕。

白梨没有理会两人间的情绪潮汐:“你现如今身体过于脆弱,承受不住药性的侵蚀。”

“再快一点,我等不了了……”他近乎乞求的说着,神态十分可怜,形销骨立的模样下令人无法拒绝。

“从出生,我一直躺在这里,我要疯了,我已经疯了!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要活下去!我不要待在这样的身体里像只老鼠一样腐烂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