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脸上的忧忡更甚,但我也隐约察觉到了奇怪的变化。
她望向我的眼神,带上了某种以前从未出现过的情绪,像是挣扎,又像是愧疚。
我依偎在她怀中,轻声开口:“母亲大人,您确实有事瞒着我吧?”
母亲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她将下巴抵在我的发顶,低低地哭泣着,泪水从脸颊滚落下来,落在我的头顶:“对不起……睦月。”
我并没有觉得母亲有哪里对不起我,正相反,是我对不起他们才对。
因为从小身体不好,所以一直让他们担心的我。不得不常年依赖着医师们,用各种药物延续着生命的我。以及现在这个,已经到了快要适婚的年龄,却因为身体原因绝不可能迎来那一天的我……
“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
我大概能猜到医师先生和父亲母亲说了什么了。
我也能隐约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又开始朝着不太好的方向发展了。
前些时日短暂的康复便如同回光返照一般,后续的病情来得愈发迅猛,当医师先生再次前来出诊时,沉默地看了我好一会儿。
我挤出一个笑容看着他,“对不起呀,医师先生。”
就像初遇时那般,这个笑容也几乎费尽了我的力气,但比起那时,我却开始觉得有些难过了。
因为,“我可能……”
“既然不舒服,就别说话了。”医师先生打断了我接下来要说的内容,他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就像不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什么一样。
我听话地闭上了嘴,手掌却从寝具中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