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本不会主动干涉这种没什么名气的小教派,但是父亲却把这个孩子带回家来了。
我问他:“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父亲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有些沉重:“那孩子的父亲与教内的许多女教徒……”谈及这里,父亲顿了顿。
这个意思我是能明白的——和许多女教徒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所以我顺着父亲的话接了下去:“然后呢,是他的母亲做了什么事吗?”
父亲点头道:“这些事情被那孩子的母亲知晓了,于是她在拿着刀杀死了他的父亲之后,自己也在他身边自尽了。”
母亲杀死了父亲再自尽,只留下一个年幼的孩子,的确是令人痛心的惨剧。
但父亲却补充道:“那个孩子目睹了全部的经过,他的母亲杀掉他的父亲时,他也和他们在同一个房间里,而且因为刚好是晚上,教徒们都睡着了,所以那孩子是和他父母的尸体在一起待了一整晚。”
我愣住了。
那样的场面哪怕没有亲眼见到,也能想象是何等血腥残忍的样子,然而亲眼目睹双亲的死亡,并且单独和他们的尸体在同一个房间待了一整夜的童磨……
为什么我在见到他的时候,却没能从他身上察觉到有关这种事情的一分一毫?
那个孩子展现出来的样子,太过正常了。
以至于正常到了不正常的地步。
而这样比较起来,那时候刚来到源家的清直,站在父亲身旁那副冷漠而空洞的模样,反倒才更像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第22章
清直似乎不太喜欢童磨,这一点从他第一次见到童磨的时候便显露了端倪。
因为家中并没有适合这个年龄男孩的衣物,所以童磨穿的其实是家中佣人孩子的衣服——那已经是被洗得有些泛白的旧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