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
正因如此,原本只是坐在我面前的童磨,也不知何时爬进了我的怀中,与我一同看着我念给他听的那些诗句。
因为是汉字,所以念法也和平时我们常用的发音相差甚远,我是因为年幼时母亲一直教习着,所以才能识得许多,但童磨却只是听我念了一遍,便能将我念过的诗句有模有样地复述出来。
不惊讶是不可能的,“童磨真的以前从来没有学过吗?”
我看着他橡白色的发顶,那孩子侧过脑袋回过来看我:“没有哦。”
他解释道:“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都不会看书,教徒们也只会和我说话,所以……睦月小姐是第一个为我念书的人。”
他轻轻地笑了起来,稚嫩的面容满是无忧无虑神色:“您也是第一个教我识字的人。”
我不由得拢了拢怀中的孩子,抱着他读了许久诗集,直到天色渐暗,走廊上惯例出现了那道属于少年的身影。
是来叫我一起去正堂吃晚膳的清直。
在视线触及我怀中的童磨时,他的脸色似乎变了变,眉头微蹙,梅红色的眸子也暗了几分。
他往房中走了几步,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我还没有回答,童磨便从我身上下来,举着诗集跑到他面前对他说:“睦月小姐在教我识字。”
清直的脸色没有转霁,不仅如此,似乎还变得更难看了些。
他果然还是不喜欢童磨。
虽然不太明白其中的缘由,但也没必要为此烦忧,我站在他们中间,一只手牵着童磨,另一只手牵起了清直。
“好啦,先去正堂再说吧。”
属于少年的手腕显然和孩童不同,光是骨骼便能感受出来,不仅如此,清直的手指也早已不如初见时那般幼小,而是愈发清瘦纤长。
不过对于我教童磨习字这件事,清直似乎一直十分在意。
并且在用过晚膳之后,童磨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我的时候,甚至主动提出让他来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