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时候我便有所察觉, 因我的身体状况所造成的影响, 对我产生的效果其实完全没有多大。
而事实上,其他人大抵也能感受到, 它们对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产生的效果才更加显著——愁眉不展的父亲和忧心忡忡的母亲,无论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所体会到的情绪都远比我深刻。
仿佛连同我未能产生的那些感情,也一并被塞进了他们心中。
“因这具孱弱的身体而产生的痛苦,”巫女大人的声音里满是我听不懂的情绪,将她的嗓音压得喑哑而又低沉:“不能跑也不能跳, 稍微做些什么都会觉得难受, 甚至连在有风和太阳的时候外出这样的小事都需要谨慎斟酌, 哪怕是多走两步都有可能会喘不过气……看到自己被困在这样的身体中,你难道真的一点也不觉得难以忍受吗?”
巫女大人说话的语速越来越快,那双红梅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是想从我的眼神中看出我这时候的想法。
这句话中所蕴含的情绪,远比任何时候更加沉重低落——就好像,巫女大人也曾经历过类似或者同样的事情一般。
通常来说也的确是这样,人类只有在经历了同等甚至更甚的痛苦之后,才能对他人的苦痛感同身受。
但是……
我并没有产生巫女大人所说的那些念头。
“为什么?”
她难以理解般问我,不知何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赤色的眸子里瞳孔竖起。
那是宛如瑰丽的宝石般纯粹而又剔透的色泽,却因眼底的神色而泛起阵阵波纹,甚至变得愈发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