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到了曾经认识的孩子。
在许久之前,父亲和母亲都还在世的时候,每年冬天都会有人来镇上卖木炭。卖木炭的人家住在山中,最开始的时候是由那户人家的男主人背着木炭下山来卖,但后来因为身体的原因,下山卖炭的人变成了长子。
灶门炭治郎,就是那户人家的长子。
而他耳垂上挂着的那对花札耳饰,一开始是在他父亲的耳垂上,后来才传到了他的手中。
炭治郎仍穿着十分眼熟的格纹羽织,但在羽织里面穿着的却是黑色的立领制服,在他的腰间别挂着长刀——而现如今早已发布了禁刀令。
我本以为再也不会遇到这个孩子,却未曾想到:“你……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
他面上的惊诧与震撼比我更甚,似乎没有听到我的问题,视线在我和无惨之间移动着,那双同样是红色,却与无惨的红天差地别的眸子睁得很大:“为什么……你会和鬼舞辻无惨在一起?”
我这时候仍是挽着无惨的手臂,下意识抬起脸看了看无惨,看到的便是那双猩红的竖瞳,里面满含着的、尽是我看不懂的晦暗阴沉。
但移过视线之时,他对我露出了惯例的笑容,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背,似是安抚般开口道:“没事的,不用担心。”
看着他的表情,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哪怕在我面前表现出的模样再怎么温柔和善,鬼舞辻无惨也并非是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
在炭治郎眼里的那个,被他憎恨仇视着、用那种宛如要将他拉下地狱般的眼神看着的无惨,也是真正的无惨。
他本就是如此。
无惨就是这样的存在。
在我的心底里响起了小小的声音,我所爱着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良亲和的好人。
这样的认知令我恍惚了许久,本不该有的念头从心底里涌现出来,我想要询问炭治郎,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候我的语气其实很平静,甚至可以说,不论炭治郎说出怎样的答案,我都不会觉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