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被他盯的有些不自然,移开目光走近:“公子,你好点了吗?手臂还疼吗?”
顾衍收回视线,低头看了看包扎过的手臂,微笑点头:“无大碍。”抬眸:“我已请师父让人通知顾府,大概明日就会有人来接我们。”
“师父?”余浣疑惑。
他轻笑:“幼时体弱多病,路遇一道长说我疾病缠身,须静修养身。”
“你刚所见的老道人便是我的师父,我曾在这山云观待了六年。”
余浣点头:“原来如此。”
顾衍容色已恢复几分,薄粉嘴唇轻动,声音温柔醉人,他招手:“阿浣,过来。”
榻上公子,清贵隽秀,墨发散开,容色微白,几分病弱之美。但他一双桃花眸却十分深邃,此时内含温柔,如缀漫天柔淡星辉。
余浣脚步轻动,缓缓走到他榻边蹲下:“公子?”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带着几分凉意,轻触上余浣粉白的面颊,却似有电流,直击心底。
余浣微缩,下意识的躲开他的触碰。
他手指停在半空,而后若无其事的收回,勾唇轻笑:“辛苦阿浣了,一定很累吧。”
余浣眨了眨眼,还是顺心点头:“是,很累。”
顾衍对她诚实的回答略感意外:“那为何不放弃,云梯千层,常人难度,况你需负我,更为困难。”
“因为你受伤了,我若放弃,你会死。”她认真的看着他,最轻柔的声音道出最有重量的话:“能凭努力做到的事为何放弃,我只知道,我的坚持能换回你的命,难又如何,坚持一样能度过。”
顾衍笑了,灿烂而明媚,不是做戏,不再朦胧虚幻,而是真心实意真真切切的笑了,像是冬日暖阳,驱散一身寒意。
他忍不住轻抚上她乌黑的头发,余浣没再躲开。
……
清晨,晨光熹微,顾府的人就来了。余浣随顾衍一道回府,回府后,她发现公子变了,变得对她更好更温柔了。
只除了当她……
以往在宜州时,没有那么多规矩,余府人也没有刻意压着余浣的天性,所以那时的她活泼开朗,胆大爱玩,什么事都要去试试,让人操碎了心。
回京后,经历了许多的事,她的性子慢慢沉寂下来,如今入了顾府,有人宠着,纵着,她那被压抑的天性便又被释放了几分。
一日,余浣闲得无趣,便找来几个侍女,与她们一起踢毽子。
院子里,阳光正好,侍女们的衣裙随着动作轻扬,一道青春靓丽的风景。
没过多久,那只彩色的毽子突然向着那棵粗壮而茂盛的大榕树飞去,毽子成抛物线的弧度快速飞过来,然后稳稳的卡在了树枝里。
侍女们:……